“不错,看起来你还算聪明,我比较喜欢和聪明人说话,那么我问你,张全广父子现在人在哪儿?老实说出来,我也就懒得杀你们了。”
荀真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那粗壮汉子,那粗壮汉子赶紧冲荀真磕了个头,双手按地颤声回答他
“回大人!那张全广和张子浪现如今极少露面,而且住处也向来保密,只有心腹才可知,小的等人实在是不清楚啊!”
“哼!”
荀真在林州城对付像他们这种帮派人士对付得多了,自然知道他们除了极个别脑子转不过弯的,大多数贪生怕死,因此直接冷哼一声,一巴掌将旁边的茶几拍得粉碎。
在场跪着的黄狼门帮众顿时全都打了个颤,那领头的粗壮汉子更是吓出一身冷汗,不住地磕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虽然不知,但是小的知道谁最清楚!”
看着一帮大老爷们跪在那里磕头不停,荀真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别磕了,我要想杀你们的话,磕头也没用,那个谁,你说你知道谁清楚他们父子的所在?你说这人是谁?他人又在哪里?快说!”
“是!是!小的说的是张子安,他是张全广义子,定是清楚张全广父子二人的住所!现如今门内一切大小事务全都是他在代管,算算时间,他大概也快要过来总部了!”
那粗壮汉子为了活命,口齿流利地吧啦吧啦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荀真一听这人说的和他知道的情报相符,也就点了点头,让他派个人把院子里还在跪着不敢动的人带进来,再派个人在大门口等着,等那个什么张子安到了,就把他领到大厅,其他人则是老老实实地在大厅内站好。
半个时辰后,一脸彪悍气息的张子安和往常一样,带着两名心腹手下来到总部打算开例会,结果刚走到大门前,就发现情况不对,原本气派敞亮的大门,此时却多了两个大洞,门口则是站了一个没精打采的帮众。
“怎么了?这大门是怎么回事?怎么被人给砸了?”
张子安还没开口,他的一名手下就已经着急地揪着门口的帮众追问起来。
“回,回赵香主,早上来了个蒙面人,把大门砸烂了闯进去了,杀了很多兄弟,现在……”
那帮众说了一半看了看张子安,有些畏缩。
“现在怎么了?快说!”
张子安也有些心急,扯开手下揪着那帮众的手,大声喝问。
“现在那人正在议事堂里坐着,说是要等代门主您回来,向您打听张门主和他儿子的下落……”
“混账!这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打到我们总舵来了?!杀了我们的人还敢坐在议事堂等我们!代门主,我这就去召集人手,把他给剁碎了喂狗!”
方才逼问帮众的那名香主,听完帮众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打算回去叫人,结果却被张子安一把抓住。
“等等!切不可冲动行事!且待我查看一二。”
张子安说完走到大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大门破碎的地方,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赵香主,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找到我义父和义兄,告诉他们先去藏身处避上两天。刘香主,尽快去通知张捕头,就说我们黄狼门有强敌来袭,请他派人支援一二,下半年的孝敬我们翻三倍给他!”
张子安身旁另一名不动声色的手下听到张子安的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之前那个急性子的赵姓手下却有些不解
“代门主,对方只有一人,为何要如此小心谨慎?我们人多势众,再强的高手,我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的死他!”
“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张子安没功夫向他解释,只是瞪了对方一眼。
“那代门主你呢?”
“我自己先进去会会那人。”
“这怎么行?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闭嘴!快给老子去通知义父去!”
那赵香主被张子安一声吼给镇住,只能无奈地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张子安让那名等在门口的帮众走在前面,跨步走进了熟悉的大门,刚一进大门,就看到地上躺了好几个人,张子安走过去蹲下来查探了一下他们的鼻息脉搏。
“死……死了?竟然全都死了??!”
发现地上几人无一幸存,张子安心头如同一颗大石坠着,面沉似水。
接着一路走一路看,隔上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具尸体,张子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走进议事堂,张子安一眼就看到了蒙着面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的荀真,看了看站在议事堂深处,如同受惊的绵羊一样的黄狼门帮众们,张子安刚打算开口,没想到荀真竟然抢先睁眼对他说
“不错,我还以为你看到大门就会转身逃命,已经做好准备追出去了来着。看来你这个张全广收的干儿子,还算有些胆子。”
“……”
张子安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一张彪悍中透着英气的脸神色变幻不定,最后终于是叹了口气,拱手冲荀真说:
“这位……前辈,在下张全广义子张子安,不知我黄狼门有何得罪之处,惹得前辈下此杀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何仇冤望前辈能够向在下坦诚一述,若是我义父或是义兄有何冒犯之处,在下先替他们向前辈赔罪,凡事都好商量,无需大动干戈。”
荀真听到张子安的话,冷笑一声:
“嘿嘿……凡事都好商量?那我问你,当年铁索帮找你们黄狼门商量的时候,你们怎么把人家给灭了?”
张子安听到荀真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如果荀真是为给铁索帮报仇而来的话,那这事还真就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了。
毕竟当年他义父张全广把铁索帮杀得太干净了,从高层到底层凡是能找得到的铁索帮帮众,全都杀无赦,如果不是之后把铁索帮原先地盘的大半收入,全都供给了背后的保护伞的话,官府衙门差一点都要介入抓人了。
“……敢问前辈,可是为铁索帮报仇而来的?”
“没错。”
荀真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到张子安身前,盯着他的双眼:
“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当年你们黄狼门虽然对铁索帮赶尽杀绝,但是我没打算干一样的事情,因为那样很麻烦,也没什么意义。我做事情向来是能不做多余的事就不做,所以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到然后干掉张全广父子,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个什么狗屁高手。你要是够聪明的话,就把他们父子二人交给我,然后你们就可以继续玩你们的帮派游戏,无非是黄狼门改了个名字,换了个门主而已,不聪明的话可以试试,就你身上这点功夫,我杀你不比杀院子里那些人难。而且只要我一个个的杀过去,相信总有怕死的会把他们父子供出来的。”
荀真的一通话说得平静无比,张子安虽然性情彪悍,但是也是听得心底发毛,冷汗直冒。
他在底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荀真这样视人命如草芥,字面意义上杀人不眨眼的狠人。而且他因为曾经正儿八经拜过师学过艺,所以虽然功夫不入流,但是对内力和武林中人的战斗力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能把铁包木的厚实大门打出两个大洞的人,杀他确实费不了太大功夫。
“前……前辈,难不成您眼里就没有王法吗?杀了这么多人,如果衙门追究起来,您又该如何自处?”
张子安抱着最后的希望询问荀真,这次荀真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直接抬手打算一掌将他结果掉。张子安苦笑一声,知道自己又问了句废话,赶紧挥手后退:
“前辈且慢!在下知道了!容在下和弟兄们商量一二!”
荀真停下故意放慢速度的手,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那张子安松了口气,走到人群,拉着之前人群中领头的那个粗壮汉子小声嘀咕了一阵,这才脸色苍白地走回荀真身前,冲荀真拱了拱手:
“前辈,此事与黄狼门的弟兄们无关,实在是义父当年把事情做得太绝所致。为了不让无辜的弟兄遭难,在下愿意将义父和义兄的藏身之处告知前辈,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