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不过十招?有这么厉害?那祁无云呢?你觉得他能撑几招?”
荀真对于刘栾枫的回答有些吃惊,同是一流高手,即使是一流下游遇上一流上游,也不至于这么不济,怎么这个刘道士回答的这么谦虚?
“如果是贫道的大师兄对上祁无云,贫道保守些估计,不出五十招,大师兄就可将其毙于剑下。”
“……刘道士,你该不会是在吹牛唬我吧?”
“呵呵,荀少侠,出家人不打诳语。都荣国五大绝顶高手,实力非常人所能想象,待荀少侠下次来本观游玩,有缘自可相见。”
刘栾枫面对荀真的质疑,也不去辩解,只是来了一句神神道道的话,显露了一把神棍本色。荀真翻了翻白眼,不再多问。
又是一下午马蹄疾扬,暮色中,林州城那熟悉的南门又一次映入了荀真的眼帘。荀真想想自己这才离开半年不到,竟然出去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看来这新手村也是没那么好出的。
他瞥了眼自己的断手,伸手用长袖将断手遮了起来,想着等下怎么能用这个断手把胡一屠吓一大跳。
入了城门,荀真算是回到自己的地盘了,他先将刘栾枫等人安置在一家相熟的客栈内。
刘栾枫看看那看起来颇为高大上档次的客栈,再看掌柜的见了荀真像是看到祖宗一样的神情,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没拒绝,带着弟子便住了进去,约好明日清晨,等荀真把人带来,就带上人一起出发去中川城。
荀真安顿好刘栾枫等人,带上斗篷后面的帽子,低调地悄悄来到了胡府,从胡府后门一个纵跃,翻墙而入。
此时傍晚已过,胡一屠已是回到家中,并且还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惬意地嘬着小酒,吃着花生牛肉。荀真见状嘿嘿一笑,悄不眯地站到胡一屠身后,一巴掌拍在了胡一屠肩膀上。
“姓胡的,现有老母猪冤魂十万,在地府状告你滥杀无辜,阎王要审你,随我下去一趟罢!”
胡屠夫被荀真这么一拍,吓得浑身一震,再听到荀真的声音,愣了一下,顿时破口大骂:
“格老子的小乞儿,吓人吓到你爷爷头上来了!臭小子!还不死去!”
说完一巴掌抓住荀真的手掌,打算甩脱他,结果这一抓一甩,荀真拍他的那个“手掌”竟然被他给拽下来扔在了地上,发出了“咔哒”一声脆响。
“啊啊啊!臭小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
这下胡屠夫是真的被吓得跳了起来,他转身一把拽住荀真的左臂,捋起他的袖子定睛一看,发现果然只剩下一只包扎起来的断腕,腕部以下再无血肉!
荀真看他一张黑脸竟然吓得白了一层,觉得非常有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方才被胡一屠扔到地上的东西,是他回来路上在路边摊买来的木雕,他顺手用刀将木雕削成了吓人用的假手。
“臭小子!你还他娘的笑得出来?快说!你这手是怎么回事?”
胡一屠有些气急败坏地捶了荀真一拳,被荀真用右手挡下。
“行了行了,逗你玩的,你先坐下吧,我也坐下歇会儿,哈哈哈哈……”
荀真笑着强按胡一屠坐下,一边吃着桌上的下酒菜,一边把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给胡一屠讲了一遍。胡一屠这才算是有些恍然,他看着荀真的断腕,想了想,问他说:
“这么说,你是怕暴露了体质特异的事情,所以才让左手保持断着的状态的?你随时想让它长出来便能长出来?”
“没错,怎么,你不信?”
“……我信。”
胡一屠作为少数几个亲眼看过荀真“起死回生”的人,对于荀真的说法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眼中还是有抹不去的忧虑。
“臭小子,不行我那仇就算了吧,如今你干下大事,也算是出了名了,留在林州城开门立派,当个一方豪强不也很好么?”
“怎么?你担心我打不过你那个仇人?”
荀真咽下嘴里的食物,瞥了一眼胡一屠,干脆从行李里掏出虹日心法和隐绝神掌两本秘籍扔在桌子上:
“看到了吗?这两本,一本是天南武林三大家族之首林家的家传心法,另一本是一百多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的成名绝学。你说,我连用你们铁刀门的不入流功夫都能干掉祁无云那种一流高手,要是把这两本秘籍修炼大成,打不打得过你那个什么狗屁仇人?”
“这……好吧……随你喜欢便是。”
胡屠夫拿起那两本秘籍翻看了一下,又想到眼前这个少年是个不似常人的练武怪胎,顿时也就没那么纠结了,只不过他再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荀真这次回来的目的:
“臭小子,你这次回来,是打算把老子和囡囡安顿到安全的地方?”
荀真听到胡屠夫的问话点了点头,指了指主屋,对胡屠夫说:
“没错,地方我都已经替你们选好了,玄羊观你知道吧?离玄羊观最近的郡城中川城,我已经联系好玄羊观的人了,今天晚上你们收拾一下行李,他们明天会带你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你们就在那里换个身份重新开始就行,有事就去找玄羊观的人帮忙,不用和他们客气,他们欠我人情。”
“玄羊观我自然是知道,只不过……明天就走?他娘的,你当这是搬猪肉呢?老子这些年挣下的家业,一晚上时间怎么可能收拾得好?摊档也都要卖掉变现,不行!最少三天!”
荀真白了他一眼,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个鼓囊囊的绸缎小袋子,扔到胡一屠怀中。
“就你一个卖肉的能赚几个钱?明天就走,同意这些银票就都是你的,足够你在中川城买一大块地当你的地主了。”
胡一屠狐疑地拿起怀里的绸缎小袋,打开瞥了一眼,从里面抽出一张银票看了看面额,眼珠子突然凸了一下,一巴掌拍在石桌上。
“淦!格老子的,这么多银子,早他娘的不拿出来,害老子白白废话几句,行了,明天上午我和徐二交代一下,中午吃过饭我们就出发。”
荀真懒得搭理胡屠子刚才他扔给胡一屠的钱袋子里,足足装了四万两银子的银票,这么大一笔巨款,别说是买块地了,就是买个村子都绰绰有余。
胡一屠在林州城这几年累死累活摆摊卖肉,最多也就是赚个几千两银子,如何取舍他会想不明白?更别说现在不走以后可能还要给荀真背锅,面临生命危险了,金顶教的名字他也算是听说过,知道这个教派有些邪性,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说服了胡一屠,荀真也算是搞定了一件事,至于胡一屠如何和徐二交代就不关他的事了。荀真坐在石桌旁又和胡一屠闲扯了几句,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再跑一趟。
他先是运起轻功,花了半刻钟赶到韩大夫家,告诉他自己在外面有了仇人,让韩大夫替他保密那天起死回生的事情,又给韩大夫塞了三千五百两银子的巨款,算是感谢早年的照顾,也算是封口费。
接着他向韩大夫问了一下,当年他起死回生那晚在场的医馆学徒的住址,跑过去一通吓唬连带又塞给对方五百两银子,让那医馆学徒发誓不泄露荀真奇异的体质。
这下荀真才算是放下心,又高飞高走地回到了胡府,钻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