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陈父陈母才知道儿子回来了,陈庭义跟常千玉说好了让她先去常庄,等清好牛圈之后他再去看叔婶子。
陈庭义走的时候小准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嘴里还一直嚷着去姥姥家。陈庭义抽抽腿,没有抽出来,又不敢动力,没办法最后只能抱着他一起。
“咱们到了把兜子给姥娘,姥娘拿进屋。”
“姥娘给倒的水好厚,甜甜的。”
“姥娘圆圆的饼好吃。”
……
一路上小准嘴巴巴巴的说个不停,路边的花花姥爷家也有,姥娘去地里砍过那个草,舅舅给他用那个树枝编了一个小篮子……显然平常没少去常家。
陈庭义随意地附和着他的话,路上不时有人经过,他得注意着车子。
“大兄弟,大兄弟!” 陈庭义马上要超过一旁的婶子时,婶子扭过头来对着他喊。
陈庭义停下车子,一脚支在地上,低头看着婶子,等她开口。
“大兄弟,前面是常家庄不?”
“是常庄。”
“那大兄弟知道常家庄那个打月饼的家在哪里不?”婶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听人家说他家打的月饼好吃,是大城市那边的手艺。”
陈庭义仔细的看了婶子一眼,见她穿的不像是庄家人,应该是镇上的。昨晚听他媳妇说叔家打月饼忙还以为就是也就是这活儿得几个人一起来,没想到是真忙啊,连镇上的都去找打月饼了。
“我就去那里,带你去就行。”陈庭义下车推着车子走,和婶子一边聊天一边赶路。当然主要是婶子说,陈庭义偶尔点几下头回答一两句。
进了村子刚转过弯就见胡同里挤了不少的人,有的手里还提着面粉袋子。陈庭义带着一起来的婶子绕过人进家。
只见原先空荡的院子里垒起了一个人高的炉子,常千玉正把出模的月饼往里面放。陈庭义马上上前,接过盘子,完成剩下的动作。
“我还以为你得下午才有时间呢,怎么来这么早?”
“小准一直闹着要找你,就早点来了。”
常千玉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庭义一眼,直看得他快撑不住了才放过他。走到一边,拿起一块刚出来的月饼,掰下一半放到陈庭义的手里示意他尝尝,拿着另一半蹲下身子送到小准的嘴边,看他咬了一小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小表情,才把那一小半给他拿着。
“你乖乖的,自己去西边屋子里玩,不要靠近这里,更不要碰那个东西。”常千玉指着院子里的炉子,“那个热,碰了就把你的小手给烫出血了,要打针还得吃药。不要碰听见了吗?”
连骗带恐吓的,看见小准怕怕地往边上挪了一小步才放心的把他送到了西屋。
“看着点小准,人多,别走乱了。”常千玉嘱咐了几句,就留下陈庭义接着干活去了。
他来是想帮忙的,怎么就换了个地方看孩子了?
有小准这个拖累,陈庭义一天也就把角落里的柴给劈了,往炉子里添了几次劈柴。
一直到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常家的人就没断过,五十瓦的灯到了半夜的时候还亮着,炉子下的火就没停。
常父常母自然不会让闺女女婿陪他们到半夜,晚上简单的吃过晚饭,陈母就把他们撵走,还给带了不少的月饼。说是女婿还没尝过他们的月饼,这回回来了吃现成的,可比经了十天半月寄过去的要香。
陈庭义骑着车子,常千玉就在后面抱着小准。小准睡着了,常母专门给找了个衣服盖着,别再在路上着凉。小孩子就这样,玩起来的时候精力旺盛的谁都比不上,累了也是不管不顾地睡。
村里前些年通了电,但在简单的兴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按照以往的习惯来生活。开灯就得花钱,除非必要,大家能不用电就不用。所以,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村子里就安静下来。
陈庭义的车子一靠近村子,狗叫声就响了起来。从村头到村尾,四五条狗隔段时间就叫两声。陈庭义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扶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