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分钟后,有林负星在的“火锅小分队”群聊里,四个人齐齐发了一条消息。
川崎的绿:悠闲
琉森湖边:悠闲
嫩草河畔:悠闲
四野绿季:悠闲
四个人顶着同一张头像,绿茶味满满的昵称,齐刷刷发了系统自带的带迷彩头盔叼绿草根的小人。
绿光四溢,绿意盎然,绿荫如盖。
米洛:“这回,林哥应该明白了吧?”
霍山舟:“点到为止,点到为止,说多了反而尴尬。”
但林负星显然没懂,看完满脸问号,接着就把通讯仪丢到一旁。
接下来这段时间林负星并不轻松,公司赶派几个任务给他,时间紧,
饶是以林负星的效率也得压线上交,整天不是在码代码,就是在准备开电脑码代码。
学校申请自习室的人有十个,幸好自习室宽,他和简沐主动做到角落,敲键盘的声音也不会吵到旁人。
好几次,方哲霍山舟和林负星共处一间自习室室,也没机会插上话,又不能直接说“你男朋友出轨了”,这多尴尬,再说每次林哥看简沐的眼神都闪闪发光,简沐也一如既往细致入微。
有回方哲已经准备好说辞,气势汹汹的冲到林负星面前,临了了又怂了回去。
林负星卡在某个程序结点,打了改,改了删,来来回回重复数次,简沐说:“我认为不应该继续下去,折返,对象共享模式需要改变。”
林负星:“我试过,改变变量,重新定义rs原始函数,没用,还是卡在这边。”
简沐:“或许可以换个函数表达?这则算法处理模式黑箱太明显。”
林负星:“也只能这样了。”
简沐笑,亲吻了一下他的后颈。
方哲目睹全程,一下子泄气了。
能真真正正和林哥说上话的只有简沐,如果戳破这件事,林哥可不得难过死?!
于是,绿不绿,说不说这件事,一下子拖了小半个月。
这半个月,林负星又来了两次发情期,幸好家里住了个全科医学硕士,蒋溪知道林负星的情况后,先是发怒,质问林负星“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之后每天两轮抓他询问身体状况,有他帮忙,两次发情期提前做好准备,没再出现突然发情自己把自己锁厕所的囧状。
平均下来,一周一次发情期,每次林负星都简单粗暴的要简沐标记他,次数频繁。不知是出于“你咬我,我也要咬你”的幼稚心理,还是单纯的恶趣味作祟,每回恢复过来,林负星都要在简沐后颈也咬一口,留下痕迹。
简沐是,没有影响,齿痕过两天退了,脖颈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只是对来说,腺体实在脆弱,后颈处齿痕退了又重新咬破,留下一道疤,尤其林负星皮肤白,明明没怎么防护也晒不黑,因此脖颈留棕色的一块疤痕,格外明显。
简沐替他涂抹信息素遮掩喷雾时,提到:“我记得有个专用去疤膏,我一会去买。”
“嗯。”林负星靠在简沐身上,发情期太耗体力,不知不觉睡着了。
受发情期影响,接下来一周,林负星都呆在家里,没去自习室,公司任务催得急,他只能蒙头码代码,好几次方哲和霍山舟发来消息都没时间回复。
这天,四个人再次聚在一起。
霍山舟说:“林哥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自习室,简沐倒是还来,就一个人坐,我观察了他几天,没见到他拿通讯仪出来。”
米洛问:“是不是和那个什么r断了?如果真断了我们是不是别提这件事了?”
霍山舟捂脸,猛的搓了好几下:“不知道啊,再说,我不在时,也不知道他去干嘛啊。这事太复杂了。诶,老方,你今天怎么不讲话?”
方哲平时话最多,这会全程低头,一言不发。
“”方哲沉默许久。
米洛被他沉默得紧张:“方方,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方哲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其实,前几天我去药店时,看到简沐了。”
“他、他在买去疤膏,专门用于腺体部位的去疤膏。”
霍山舟瞪大双眸:“去疤膏?真的??这玩意儿,得被频繁标记才用得上!”
方哲捂脸,沉闷闷的“嗯”了声:“当时我躲一旁了,简沐没戴脖环,我也看到了那个标记”
米洛:“信息素呢?有没有闻到?是不是林哥标记的?”
方哲继续说:“药店的小哥我认识,你知道嘛,就是买第二性别的东西得登记,他碰过那笔,所以笔上会有微量信息素残留。”
一般信息素会根据味道不同而有不同性质,比如草莓和薄荷的性质在试纸下显现的颜色便会不同。
方哲越说越消沉:“我拜托那小哥测了下,和林哥的味道,林哥是草莓味对吧,完全没有关系。”
被标记后,身上信息素和林负星没有关系!!!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简沐特么又出轨了啊!!!!
霍山舟拍桌而起:“不行!这不能忍!!”
他声音太大,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米洛也愤愤不平:“这必须得告诉林哥啊,不能让他再闷在鼓里!!”
这事的结果,就是方哲和霍山舟开始轮番骚扰林负星。
当第二十八次接到方哲通讯时,林负星不太舒服,之前发情发出了经验,不用问蒋溪,林负星也知道自己距离下一次发情期近了。
“林哥!!”方哲的声音从听筒撞过来,“今天不管说什么,你必须出来!!!”
“?”
林负星把听筒拿得远了些,方哲继续道:“我们!想!你!了!”
中气十足,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林负星:“一定要出去?”
方哲:“一定!!”
林负星:“改天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方哲:“不行!一定要今天!你不要再躲了!出来!今天!现在!”
林负星揉揉眉心,正好项目刚刚上交,这大半下午应该能给自己放个假,再加上拒绝他们实在太多次了,总得出去露个脸。
林负星:“行吧。”
他们约好地点,林负星挂断通讯,换好衣服,敲开蒋溪的门,告诉他自己准备出去吃个饭。
蒋溪正在怼实验数据,数据太庞大,光是整理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
蒋溪眼眶底下顶了俩黑眼圈:“你要出门啊?”
林负星感到头重脚轻,心说只是吃顿饭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就吃顿饭就回来。”
蒋溪快被数据看晕了,就觉得林负星面色不好,但他那么大一个人,肯定自己能掌握,便没阻止他:“行,你下一轮发情应该又要来了,记得带抑制剂啊,自己多注意点。”
抑制剂无效这件事,蒋溪也不知道。林负星没想说,点点头,蒋溪又叫住他:“哎,你们去哪呢?”
林负星说:“四街久门大排档,还行,不远。”
“知道了,早去早回,别在外面呆太久。”蒋溪挥挥手,放他出去了。
林负星刚关上门,童皎的通讯便打了过来,蒋溪歪头夹住通讯仪,眼睛继续盯着数据。
通讯那边,童皎说她在四街附近。
“四街?”蒋溪咬下笔盖,“皎皎,你一会拐去久门大排档看看呗,我弟弟在那边,他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实在是没空,不然我肯定和他一起出去。”
童皎愣了下,听见是林负星,不动声色勾起嘴角。
她对林负星一直都很有兴趣。
童皎应下来:“没问题,我去就好,你好好整数据。”
霍山舟他们到得早,林负星抵达包厢时,点的菜已经上得差不多了,没人动筷,眼神一动不动的钉在林负星身上。
霍山舟语气严肃,直切主题:“林哥,这次叫你出来,是有事要和你说。”
“嗯,说吧。”林负星脑袋发闷,也没心情动筷子,只在内心祈祷别在这点时间突然出什么意外。
四个人交换眼神,方哲和霍山舟顶了顶对方肩膀,最后,还是决定由霍山舟开口。
霍山舟:“事情的起源,得从期末考试前图书馆复习那几天说起。”
霍山舟一字一句,事无巨细把整件事实描述,他说的比较委婉,没提“出轨”两个字,全程我怀疑,我猜测,大概,或许,明白人都能听得懂,但林负星此刻不是“明白人”,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脑子越来越重,一片空白,霍山舟的声音时近时远,令人发闷。
林负星只隐隐约约听见“简沐”,“信息素”“戒指”,每个词都很耳熟,却没法在脑子里拼成一句完整的话。
脑子越来越沉,在某个时刻犹如被针尖刺入,猛烈疼痛传来。
这种状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林负星实在撑不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霍山舟连忙轻拍他后背:“林哥,你没事吧?!”
林负星艰难的抬起头:“有事。”
方哲慌了:“你怎么了!我操,刚刚打通讯时林哥就听起来不太好,算了算了,要不然回去吧,咱们改天再说,我们送你走。”
“来不及了。”林负星的身体自己知道,看样子,发情期又要来了,“打简沐通讯。”
“啊?”
林负星催促:“快点!!”
众人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打了过去,简沐没接。
方哲:“没人接!”
林负星艰难掏出自己的通讯仪,丢给他:“用我的”
通讯拨过去,等待声响两声,简沐接起来,声音温柔:“哥,怎么了?”
方哲:“简沐!林哥在我们这边!”
众人虽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打了过去,简沐很快接了,方哲磕磕绊绊说不清楚,米洛夺过通讯仪:“林哥好像生病了,现在趴桌上不想动,要我们给你打通讯。”
“你们在哪?”简沐声音顿时沉了下去,米洛一愣,怀疑自己不是在和简沐说话。但现在情况似乎耽误不得,米洛赶紧回答:“在四街,久门大排档,2330。”
听筒另一边传来合上电脑的声音:“把负星哥带到没人的地方。”
米洛:“我们这里就没人,就我们几个。”
“好,我很快到。”简沐说完挂了通讯。
米洛向林负星转达:“沐沐说他很快就到,林哥,你没事吧?”
林负星摆摆手,强装镇定:“没事,别担心啊,正常情况。”
他努力调整呼吸,现在回去肯定来不及,万一半路发情才是躲无可躲,他只能祈祷发情期别来得那么突然。
体内翻涌热浪。
早知道不出来了。
操啊!
林负星咬住唇。
方哲实际上不怎么会照顾人,此时此刻有些慌乱:“是中暑吗?要不要拿个湿毛巾?!”
“不用。”林负星声音虚弱,“你们先别碰我,没事。”
米洛身为四个人之间唯一的,发现周围一丝异样:“什么味道?草莓味?哪里来的?”
其他三个人闻不到,问:“哪有味道?”
林负星心说不好,冷汗从额角落下。
别他妈现在发情啊!!
他努力想要压制体内的异样,但这些东西并不是他凭意念就能克制得了,越压抑,越想忍住,便越不受控制。
腺体仿佛烧起来,意识像是被千斤重物拖入深海,无法挣扎,逃脱不得。
下一刻,香甜的草莓味他身上喷薄而出,刹那间溢满整间包厢。
米洛整个人愣住了。
对的信息素会有几乎本源的敏感,所以,当闻到信息素的那一刻,她已经认出来了。
米洛脚底有些发软,后退两步才撑住。
包厢里其他几个人都是b,对眼前的情况完全没有意识。
“米洛,你怎么了?”
米洛怔怔,不知所云:“发情了”
美美:“什么发情了?你发情期不是现在吧?”
“不是啊”米洛颤抖着抬起手,声线也在颤抖:“林哥、林哥才是啊”
“他、他好像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