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近十日,楼连已经能跑能跳,猫咪的本能让他一刻都静不下来。秦方飞不在的时候,楼连刚长长的爪子到处乱抓,看到那一条条痕迹,总有种诡异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这些天的“同居”生活下来,楼连已经从最开始天上掉馅饼的不真实感,变为“原来秦先生也会xxxxx”,再变成“阿飞真的好好,被他养着我真的好幸福”,最后是“他这么好,我就算干xxx事也没关系吧?”。
楼连趴拉在竖起的快递大纸箱上,两只爪子疯狂抓挠,心中盘算着秦方飞何时回来。
秦方飞是早晨出去的。
楼连有些奇怪,自对方捡到他已经快一个多月,对方却似乎从未“工作”过,整日不是看电脑就是看手机,如果说是休假,也太长了吧。
说来其实在自己生前,就常有类似“秦影帝拍完《元月》意图息影?”、“影帝想专心做回歌手?”、“秦方飞正在谱写新曲?”的消息传来,而秦方飞本人的影视、综艺出镜也确实越来越少。不过咖位在那,只要是他演的戏,票房口碑都有保证。
楼连也不知是真是假,毕竟那段时间他忙的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秦方飞在演戏方面的成就虽然高,却并非演员科班出身之事,是人尽皆知的。但人们只知他曾是个音乐人,似乎唱过几首原创慢歌。
鲜有人知的是,十四年前有一个叫“片羽先生”的人,从写曲编曲到填词演唱,全部自创发表在网。风格十分古意,堪称阳春白雪,无奈曲高和寡,从不曾在流行乐盛行的当今乐坛拥有姓名。
那个账号十年前起开始神隐,至今仍然销声匿迹。
但时至今日,楼连依然能把那几首歌倒背如流。
没有人知道的是,十四年前有个万事顺遂苦练舞技的小孩,某日无意间点开了“片羽先生”的主页,从此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眼先生误终生。
逝者如斯夫,转眼十四年,先生成了哥哥,自己成了猫猫。
“……”
“咔嚓咔嚓……”
纸箱外层不断发出悲鸣。
然鹅变态无情的楼猫猫,十分享受纸箱的悲鸣。
直到——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楼连:“。”
不,不要,不要捏住我命运的后颈脖。
秦方飞把垂下纸条泪的大箱子拿开,拎走作恶的一月半大小狸花,扔到沙发上。
楼连柔软的身体在同样柔软的沙发上弹起,落下。
“秦猫猫,”秦方飞喊出给小狸花取的名字,“乖乖坐好。”
楼连乖乖坐。
秦方飞拆开先前被楼连蹂.躏得很惨的大箱子,从中掏出许多猫咪玩具,在楼连逐渐变成星星眼的目光里,最后抓住一个——
红金色项圈。
做工十分考究,设计很漂亮。
扣带是金属,环带材质却是柔软的布料,不似橡皮圈套那般,闷的要死。
楼连:“?”
可是再好看,它它它……它也是个项圈啊!
楼连乖不了了。
他虽说如今被猫咪身体桎梏,可本质上,灵魂上……还是一个人类哒,先生!
楼连试图逃离,直接滑下大沙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床底——
“。”
秦方飞拎起小猫,笑得和善温柔:“猫猫,阿爸抱。”
楼连差点没哭出来。
这位先生,您练过轻功吗?区区一个人类,为何手却比我猫族的腿还快?
我不做猫啦,先生!
出乎意料的,项圈很轻,唯一有些分量的金属扣透过毛贴在皮肤上,冰凉凉的,很爽。
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楼连的鼻子,有别于秦方飞身上冷冽却好闻的味道,而是种草药香。
虽然明显,但不刺鼻。
楼连下意识伸出两只前爪,抱住了突出的金属扣。
男人熟悉的嗓音从头上传来:“这是驱虫的。你刚来时,一身的跳蚤,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楼连抱着金属扣的前爪僵住了,一张猫脸都出现了凝滞。
……他没听错吧。
一身的什么玩意儿?
屁股被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上头的男人又轻笑:“不怕,骗你的。”
笑声低沉磁性,清冷的公子音被压得有些沙哑,性感爆棚。
楼连的猫耳朵受到暴击伤害,一下子把之前的毛骨悚然感冲击的七零八落。
阿伟死了,他晕晕乎乎地想,耳朵怀了那道笑声的猫崽子。
完全忘了被扣上项圈和曾经一身跳蚤的事实呢……才怪啊!
据楼连了解,他的先生在那种语境与情况下说的话,从来,不是开玩笑。
也就是说,我,曾经一身跳蚤吗。
可,小猫,是不能打跳蚤药水的。
那么,是谁,把跳蚤弄走了呢。
有洁癖的先生吗?
楼连细思恐极。
正在此时,一根绿色“棒棒糖”出现在了视线中。
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好香味钻入鼻孔,那根分明是植物做成的棒棒糖,此时,在楼连眼里宛如散发出了金闪闪的光芒。
他伸出前爪,半个身子站起,扑在秦方飞肩膀上,去够那根棒棒糖。
秦方飞有心逗他,一手托住小狸花两只后脚,另一手把棒棒糖上下左右移动。
楼连追了会儿,怒了。
他后腿一个发力,猛然跃上了秦方飞肩膀,两只前爪拍在对方发上,一口咬住棒棒糖!
人生第一次被拍了头的秦先生:“……”
好,不愧是猫薄荷和木天蓼,对猫的影响力果然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