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兴自然知道,别有用心的二癞子定然是让赵叔去看他那两位亲兄弟的尸体。
果然,当赵叔看到赵吉赵利尸体之时,大为悲痛,愤慨交加,对着二癞子喝问道:“这是谁干的?”
此时赵吉赵利的女眷看赵叔如此愤怒,忍不住勾起悲伤,又再次啼哭起来。显然,痛苦是会传染的,赵家村上下又再次情绪失控,不住哭喊。
“这个仇怕是不好报!”二癞子挑着眉毛,一脸不以为然对赵叔道。
“少在那冷嘲热讽,快说是谁!”赵叔才没有他那闲情逸致。
“还会有谁?自然是让大伙一批一批过来的那个人!”二癞子言辞凿凿,“这再明显不过了,方武和你那两位兄弟发生了不快,从而怀恨在心,所以在彘林里杀了他们,赵赵利兄弟,你们死的好惨啊!!”
方兴看赵叔并没有要搭理二癞子的意思,心下欣慰。看来赵叔心里如同明镜,昨日里挑拨离间,让方武无奈出走的人就是眼前这个二癞子,现在居然还想反咬一口。
可是赵叔也知道,此时村子里并没有几个人像自己这样无条件相信方武,还需尽力找到证据辩驳才是。赵叔开始翻来覆去检查两位弟弟的伤口,倒腾了一番,站起来对众人说:“这是赤狄人的刀所伤!”
“赤狄人的刀?”村长老大为疑惑。
“众位请看,这刀口刃宽且入口极深,想必只有赤狄人的大刀才可以做到。”赵叔解释道。
众人见赵叔如此笃定,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在此情此景,如果方武是杀死赵吉赵利的凶手的话,那所有人的处境就是再糟糕不过了。
二癞子见一计不成,显然不甘心,又道:“如果是赤狄人的刀口,那岂不是比方武更可怕?也就是说,或许赤狄人已经进了这个林子,他们在这窥伺已久,就等方武把我们引进林子,把赵家村一网打尽!”
方兴见二癞子居心叵测、贼心不死,如果再让他信口开河,怕是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所以要尽快揭露二癞子的本来面目,才能让自己的父亲免于诽谤。
方兴突然想起一个能戳穿二癞子的办法他是假装跛子!
一不做二不休,方兴捡起个石块,嘴上骂道:“狗贼!”举手一扬,把石块朝二癞子砸去。
不料二癞子一瘸一拐地躲开了,并没有露馅,真是个戏精!既然没能拆穿对方,那这显然就是授二癞子以柄,给了他借题发挥的机会,让方兴懊悔不已。
二癞子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冷笑道:“好小子,暗箭伤人,心虚了吧!我早就说你们方家父子没安好心,天天想的就是对我们赵家村不利,现在被我看穿,又想来杀我灭口。”
被二癞子这么一闹,大家竟又开始半信半疑了,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关键时刻还是赵叔站了出来,怒斥二癞子道:“放屁!你可不要太过分,该闭嘴时给老子闭嘴!赤狄人杀来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是报了信了,还是杀了敌了?弟兄们,浴血奋战的时候没有你,在背后说凉话你倒是次次不落下!”
接着赵叔转身对村民们说:“诸位,我对大家保证,方家父子绝不是忘恩负义、陷害我们赵家村之人!我们还不知道方武兄弟有多大能耐吗?他如果要歼灭我们赵家村,早就轻松得手了,何必多此一举,让我们到彘林才来动手?简直脱裤子放屁!”
赵叔话糙理不糙,村民们纷纷点头。
村长老此时也赶紧出来表态:“是啊,事已至此,我们得赶紧休息,明天天一亮,我们去找庇护地,等待方武的救援。越是危险的时候,我们越不能互相猜疑,冷了兄弟们的心,遇难的乡亲们尸骨未寒,不能让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犯浑。”
村民闻言,这才彻底把心放了下来,都各自找地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