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无稽之谈!”
方武强压怒火,此时他若要打倒这泼皮二癞子,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倘若自己动手,那岂不是授之以柄,坐实对方无中生有的诛心之语。
赵叔见村民们群情激奋、剑拔弩张,虽然心中对今日方武所作所为也感不快,但有意替自己这位生死弟兄开脱,于是道:“方武兄弟,大家的话,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你在赵家村十余年,为抵御赤狄屡立奇功,我们赵家村民心中自有杆秤,奸细内应的猜测都是放屁!”
说完,瞪了二癞子和巫医一眼,二人知道赵叔说话的分量,也只能把鼓弄是非的话吞回肚子里。
“谢兄弟体谅。”方武道。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还认赵家村的村民们是你的同胞,就把黑股留下,祓除仪式过后,还于你便是。”赵叔语气诚恳,但是也带着坚决。
方兴生怕父亲一糊涂答应了,赶紧道:“赵叔,可那巫医……”
方武没等儿子说完,就对众人道:“那巫医敌我不明,恕方武不答应!”
巫医看村民们大多还替自己撑腰,便喝骂道:“方武,你别不识好歹。你这是公然要和我们赵家村决裂吗?”
方武盯着巫医和二癞子,喝道:“你们两个和赤狄人的勾当,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们要再纠缠下去,我方武乐意奉陪。”
巫医闻言,六神无主,赶紧辩解道:“大伙儿不要听他的,颠倒黑白,我们都是赵氏子孙,不要听他的挑拨离间。”
二癞子则冷冷地道:“方武,你今天要带走这崽子也行,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方氏父子异口同声。
二癞子嘿嘿一笑,道:“条件嘛,只要你们滚出我们赵家村,从此一刀两断,我们赵家村便宽宏大量,不计较你今天做的蠢事。”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方兴急的快哭了,自己决计想不到事情会如此发展,竟一发不可收拾。他气狠狠盯着二癞子,心道:“当真心狠腹黑之极!如果巫医和二癞子真的有什么串谋,那么父亲便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除而后快。这样的反间计,绝不是一个普通瘸子能想得出来的!更何况,他处心积虑伪装成瘸子这么多年,看来一点也不简单。”
眼看陷入僵局,方兴心下一横,对方武道:“爹,要不我还是跟巫医回去,继续祓除仪式吧!”
方武并没有搭理方兴,而是拱手对众人道:“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你们赵氏、我们方氏,分明是不把我们父子二人当做同生共死的手足弟兄。既如此,我们离开赵家村便是,今后山高路远,好自为之!”
二癞子大喜过望:“好!有骨气!是个爷们!”
赵叔一听话锋不对,心里着恼,一把推开二癞子,拉住方武的手,道:“方武兄弟言重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