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住嘴,我哪句话说错了?她除了坑蒙拐骗偷,就只会赌,婆婆为什么会死?还不是被她给气死的。家里拢共就那么一点儿地,你把地都卖了给她抵债,那以后呢,吃什么?喝什么?”
“你跟老三家,我不是都分了地吗,我卖的又不是你们那块地。”
“没错,你是没卖我们那块地,但是哪个老头死了后不留给晚辈一些薄田家财,你把地卖了,我们以后分什么。”
宫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算再笨的人也听得出来,她是恨赵老头把地都卖了,死后一点儿财产也留不下来。
“你……你……”
“就因为赵无双是你亲孙女,所以你事事都偏向她,你也不看看她什么德行,你那么多个儿子为什么全死了?依我看啊,就是被赵无双这个祸害给克死的,她不仅克死你所有的儿子,还克死你的媳妇,连赵无兰的病也是她克的,要是再不把她扫地出门,搞不好连你都被她克死。”
赵镇全身颤抖得厉害,一口气上不来,使劲大喘,连眼皮都翻白了,宫氏还在那里噼里啪啦一通骂。
赵无双陡然一个眼神射向宫氏,犀利如同刀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宫氏一吓,嘴上骂人的话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心中震惊不已。
好冷的眼神……
好吓人的眼神……
那真是赵无双吗?为什么她感觉一股死亡压迫着她。
宫氏定了定神,看向赵无双,却见赵无双一边掐着赵镇的人中,一边帮他顺气,嘴里说着安慰的话,那神情与之前一般无二,她甚至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赵镇缓过气来,赵无双这才轻抬冷眸,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宫氏后面跟着他的丈夫赵有才。
赵有才是爷爷领养的大儿子,性格软弱,惧内,从不敢跟媳妇顶嘴,此时也是颤巍巍的驼着背躲在人群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视线再一扫,她眼尖的发现,三叔三嫂也混在人群中,一副兴灾乐祸看热闹的模样,恨不得宫氏把天给捅破,哪里还在乎爷爷。
爷爷好心领养大伯跟三叔,含辛茹苦把他们养大,可他们从不知感恩,只知道如何从爷爷奶奶那里坑到更多的银钱好处。
赵无双站了起来,背脊笔直,目光如炬,一字一句道,“第一,你儿子成不成亲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讨不到媳妇是他没本事。”
“第二,你们已经跟爷爷分家了,你家的银子被败光了,你得问你儿子赵无忧在外欠多少赌债,搞清楚债主讨债的对象。”
“第三,我回的是爷爷家,不是你家,以你的身份还管不着,别说五十两,就是五文钱我也不可能给你。”
“第四,你说我克死亲叔伯,克死奶奶,克伤兰儿,我还要说你丈夫克死我的亲叔伯,我的亲奶奶,我的亲妹妹。我的亲人不是在我出生后陆续出事,而是爷爷领养你丈夫后才出事的。”
“第五,别说爷爷现在没田,就算有田也没有义务分给你们,并且你们现在四分之三的土地都是我的,别忘了当时分家的时候,只说给你们西郊一块地,如果有一天我要,随时可以拿回东郊三块地。”
赵无双一条一条分析有礼,宫氏一时间竟找不到词儿辩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愚笨的赵无双今日口齿竟然如此伶俐。
待听到第五条,宫氏冒火了,一巴掌就扇过去,嘴里怒骂,“小丫头片子,居然还敢对你大伯母颐指气使,我今天倒要替你那短命的爹娘好好教训你。”
宫氏以为,赵无双伤痕累累,怎么也不可能打过她,就算打得过,她也是长辈,赵无双断然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