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退钱又是赔偿医药费的,一下子不仅先前赚的前没了,还搭进去不少的老本,悔得杜良肠子都青了,脸绿得跟墙上的青苔一样,私坊里无人再敢跟他说话。
这日太白楼里。
郑万贯与杜良坐在一处面面相觑,面对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丝毫提不起筷子。
给杜良倒了一杯酒,郑万贯扯出笑脸道:“二叔,喝酒,喝酒。”
杜良端起酒杯一口气闷了个干干净净,重重的放下酒杯,叹道
“唉,咱们被这杜若楠的皮毛生意耍得是团团转,我这是多年积攒的老本都给赔完了!”
杜若楠要是听见了杜良这番话可不得气个半死,你们自己觊觎我的生意,自己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管我什么事?
酒桌上的话哪儿当真,郑万贯当然不会信杜良把钱都赔光了的话,先前他被杜良忽悠去了微县进货,碰了一鼻子灰,而杜良呢,自个儿偷偷仿造杜若楠卖毛皮,这事他能怎么说?
郑万贯打个哈哈,又给杜良倒上一杯酒,
“二叔啊,你说这杜若楠怎么就那么能的,又是蜡染布又是卖毛皮的,你是看着她从小长大的,你说说,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干出这许多事来?”
杜良也纳了闷了,杜若楠是从他哥杜从手里接过杜记布坊的不错,他也知道布坊就那点染织技术,现在搞出这么多花样来,必定是受了高人指点。
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人影来,杜良开口道:“杜记的本家人我都清楚,断然是没有那个本事能搞出这么多花样来的,你说,会不会是苏之钰?”
“苏之钰?”郑万贯嘴里念叨着苏之钰的名字,倏地拍手道:“我早就觉得那小子不对劲儿了,肯定是他在杜若楠背后想的法子,既然这样,二叔?”
郑万贯朝杜良露出一个阴险的表情,“现成的生钱之道就摆在你我眼前,咱们去把那苏之钰抓起来,盘问盘问,料想他也不敢不说!”
“对,抓起来严刑拷打,逼他交出制作精良毛皮的法子!”
二人狼狈为奸,商议好了计谋,又端起酒杯作乐起来。
这日,杜若楠见今儿太阳不错,指使双喜青松将库房里头存的毛皮,布匹都拿出来晒晒别生了霉味卖不出去。
苏之钰今儿倒没出去,躲在亭子里,面前摆了茶盏偷懒。
迎着阳光看杜若楠与双喜忙碌的样子,自得其乐。
眼见着铺了满院子的布匹毛料,杜若楠心里满足高兴,脚步轻快的坐在苏之钰面前给自己倒了被茶。
“今儿的客人倒少,我也偷得浮生半日闲。”
杜若楠一杯茶下肚,砸吧嘴道:“喝茶怎么能不配点心,说起来倒很久没吃容福斋的桃花酥了。”
“又有何难?”苏之钰俊秀的脸露出一个笑来,再给杜若楠添了茶,起身道:“左不过两条街的事,我去给你买来。”
“不…”
杜若楠的话还未出口,就被双喜一把截住,脆生生的笑道:“那苏先生快去,再买点松子糖,小姐也喜欢吃那个!”
整理好衣袍,苏之钰翩然离去。
见人走远了,杜若楠娇柔的点点双喜的脑袋,“怎能叫苏先生去买,我原想叫青松去跑腿的,还有那松子糖,是你爱吃的吧!”
“小姐,”双喜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打趣道:“苏先生这个人对你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让他为你服务服务怎么了?”
杜若楠自己的心事陡然被双喜戳穿,恼羞得要揪双喜的面皮,被双喜笑着跑开,主仆二人闹做一团。
这边苏之钰上了街,直奔容福斋的方向,点心铺子里此刻全是来买点心的姑娘媳妇,叫苏之钰这么个玉树临风的人走进来,一个个都羞红了脸,眼神不时的朝他看上两眼。
苏之钰大大方方的让人看了,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招待的伙计面前道:“来两斤桃花酥,两斤的松子糖。”
“好勒!”
那伙计麻利的一边给他称点心,一边闲聊道:“我们斋里的桃花酥最是美容养颜,公子这是买了给家里娘子的吧?小娘子好生的福气!”
苏之钰也不解释伙计的调侃,点头算是承认了,一旁时刻注意他的姑娘媳妇们倒吸一口气,这么俊的公子,不知是便宜了哪家的娘子!
提了点心走在回去的路上,苏之钰直觉不对,特意挑了条人少的路想看看到底是谁,待看清了人,却立马就被一棒子敲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