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寒抬舌顶了顶口腔,尝到一丝牙齿咬破口腔壁的血腥味。
他竟然微笑。
陆靖寒,前世站在商界金字塔塔顶的男人。中写的“天凉王破”,他真的能做到。
秦墨时常想,假如当时陆靖寒肯帮她,天心或许能保住。
没有假如,秦致文死后,秦墨被赶出秦家,身无分文。当时的秦墨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如果不为父报仇,她也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终此一生。
秦墨不肯,她靠男人上位,三年浮沉,终于有了夺回天心、报仇雪恨的机会。可惜,她还是失败了。
三年情妇生涯,她辗转于数个男人之间,最后一年,又被送了出去……
下巴一阵吃疼,秦墨被迫对上男人沉沉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了他的暴戾、狠辣、冷血,身体忍不住战栗,下意识的恐惧。
“你怕我?”陆靖寒语带稀奇。
秦墨用力地推开了他,扶着立柱,好一会儿才止住颤抖。
“完了完了这小妞完了。”侯凯摇头。
陆靖寒看向秦墨。
她因为惊恐而苍白的脸色稍缓,明亮的眼睛盯着陆靖寒。
陆靖寒扯了扯唇。
大家都以为陆靖寒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双手插入口袋,转身离开。
侯凯和刘琦面面相觑,“靖哥走了,不跟这小妞计较了?”
陆靖寒一声不吭就走,大家伙连忙屁颠屁颠跟上去。
看着陆靖寒的背影在电梯口消失,秦墨捂住心脏,感觉自己刚才差点吓死。
肯定是那群公子哥和他打了什么赌,否则他不会逮住人就亲。
秦墨的手还在颤抖,她打了陆靖寒。
她打了陆靖寒!
多少人跪在陆靖寒面前求饶,曾经有一个人就因为一眼蔑视,被挂在帝国大厦顶层吹了一夜的风,第二天放下来脸都歪了。
陆靖寒竟然放过她?
吕景明的电话打进来,秦墨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墨墨,我就在口,你等我一下,快到了。”
秦墨满脑子乱糟糟的,一时失去折腾吕景明的兴趣,“我身体不舒服,你把车开回秦家去吧,我走了。”
“啊?墨墨,你不回去吗?我载你回秦……”
秦墨挂掉电话。
……
车停在半山腰,围着盘山公路的苍翠绵延直上,郁郁葱葱。
秦墨走下计程车,看着眼前的填漆镂空雕花大门旁,那笔力苍劲的“秦”字,眼眶一红,鼻子酸涩,忍不住又要落泪。
这是她的家。
当初秦墨被丢出秦家,第二天再寻回来时,发现门牌已然换成“单”字。
手指触上门牌,秦墨的眼神渐渐清明。
这是她的家,谁也不能夺走。
“大小姐。”
面对秦墨,众女仆则如履薄冰,说话时低着头,生怕触怒秦墨。
上辈子的秦墨飞扬跋扈,常常为了点小事难为仆人,久而久之,大家对她又惊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