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市区里的顾一宁,正半躺在床上,攒着手机等她的回复,紧张地掌心冒出薄汗,有些湿黏黏的,他把手机放在被子上,从旁边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来擦手。
他本来想写一大段话的,前面再加“沈惜秋”三个字,但这样好像意图太过于明显,感觉有些不妥,在一个小时里,短短几句话写了删,删了写,后面就决定发“新年快乐”这几个字。
这么久都没回,难道是睡啦?还是没存他的号码,当做是垃圾短信了?
渐渐地有些困了,他调整了姿势,躺了下来,用被子把整个人裹住,只露出捏住手机的半个手在被子外,而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然后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静悄悄的,城市里新年氛围没有小镇或者村里浓,街道上是不允许放鞭炮的,唯一有点年味的就是路上挂着一串串的红色小灯笼,但由于是大冬天,人们大多是宅在家里,故而还是冷冷清清的。
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正当顾一宁要放弃时,手机突然响了,一条未读短信提示在手机屏幕上,他赶紧解锁点开,发现确实是沈惜秋发过来的,里面躺着7个字,“顾一宁,新年快乐!”,他开心极了,立刻坐了起来,盯着短信内容傻笑着,刚才满满的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洗完澡回到房间的沈惜秋,看着妹妹已经睡下了,灯还是亮着的,这也是一种习俗,除夕夜当晚要守岁不能关灯。突然间她想起忘回顾一宁短信了,但也不知道该回些什么,纠结一轮过后,终于把短信发了出去。
过后,她坐在床边用毛巾擦拭着湿头发,也盯着屏幕在笑,这是她受到顾一宁的第一条短信,虽然是群发的,但内心还是非常激动,而他的号码,还是上次从离开他家时存的,让她回到家给他发条信息报平安,不过他没回复,当时她还盯着手机郁闷了好几天。
她半坐在床上,看见披在椅子上的外套,那是刚才在天台叶秉轩给她穿的,从里面掏出红包来,打开发现是100块钱,然后塞进钱包里,不禁感叹,叶妈妈给她的压岁钱可真多,那时候大人给小孩的红包一般是10元或者20元,50元的红包都是非常罕见了的,除非是有钱的亲戚才会这么大方。
她又想起了天台上叶秉轩异常闪亮的眼眸,在她心里他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不同家人,不同朋友,更不同于顾一宁,是超越友情,超越爱情,更超越亲情的独特情感。
第二天,她和妹妹早早便被父母叫起来洗漱,说要回村里过年,晚上晚得太晚她实在是爬不起来,便缩在被窝里赖着床装不舒服。
可精明的母亲大人看出她的意图,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活生生把她冻了起来,这才不情愿地走到厕所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浮肿的自己,都怪顾一宁那条信息让她大半夜兴奋得翻来覆去,这要怎么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