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超痛的,我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你变成了大魔王,想要吃掉我!
——你这么乖,我怎么舍得吃掉你?
——我不管,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让我头痛的!
——行行行,我帮你揉揉。
那时妹妹就是这样闭着眼睛,乖乖地让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许娉觉察到了额头上的手停下了,她睁开眼,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你们是谁?”
她觉得自己好像缺少了一点什么。
她是谁?
她是许娉。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娉不知道。
她一切记忆都被清空,而常识却停留在脑海中。
她知道这张白色的床是病床,她知道自己的头痛是因为外伤,她知道自己正在的地方是医院。
可是,他们是谁?
她就像一个懵懂的新生儿,却又和新生儿不一样。婴儿需要牙牙学语的过程,许娉不需要。她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所丧失,可是脑子转起来又是不自觉的疼痛。
她猛地弯下了腰,就像只虾米一样曲着,被子的紧绷能看出来病人处境并不怎么好。
“医生,叫医生!”唐母抓起包,完全没了彼时在走廊上那威严的模样。
关心则乱,唐郚把唐母的慌乱尽收眼底,他把唐母按在床上,留下了一句话。
“我去找医生。”
便大步走向门外。
“我的头好痛......“
许娉的声音和记忆中那声稚嫩的哥哥重合,让唐郚分不清现实和记忆。
——哥哥,我的头超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