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都不能当着御史台那群人废了宋玉的君后之位。

前朝那么多人，竟无一人过问，元家……势力已经有这么大了吗？让前朝无人敢说一句话？

还有，她又为何突然就死了？

勉强冷静的理清了杂乱的记忆，苏昕瑜才恍然明白自己之前竟如被蒙了心智的傻子，蹉跎了宋玉八年之久，也明白了宋玉此番的际遇皆是拜自己所赐。

元真已然癫狂，不知道是不是亲手毒死心上人的打击，他此刻再不复从前的端庄淑雅，脸上似喜似悲，似笑似哭，精神极为不正常。

看着宋玉狼狈的模样，觉得胸口出了一口恶气，嘴角挂着恶意而又疯魔的笑容，温柔开口，“宋玉，你是不是很恨皇上啊？”

这样的轻声细语中却藏着天大的恶意。

他要一步一步打碎宋玉的傲骨，压弯他的背脊。

这样他的痛苦就能分掉一般给宋玉了。

宋玉本就身体未好，又被元真强压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晕了过去，现在还昏昏沉沉的，脑袋里不甚清明。

闻言，下意识反问，“恨谁？”

“皇上啊，她如此对你，冷漠无情，反复无常，你是不是也恨她啊？”

宋玉没注意到元真口中多出的“也”字，只是愣在原地，双眼尽是迷茫的神色。

早些年，的确恨过，可是到如今，于他来说恨一个人早就没那么重要了。年少时满心的爱恋，后来满心的怨恨，到现在早就没有什么爱不爱恨不恨的纠缠了。宫中多年，到底是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