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好心来提醒她远离洛桑那匹狼,嫌弃他也就罢了,现在还咬伤他。这段时间,他是不是对她有点太好了,才让她这么肆无忌惮。
李询瑾松开钳制甘棠的手,她重重地摔在地上,“你记住,朕不碰你,无非不过是瞧不上你。至于对你动手,那是对你的……”
他特意顿了一下,用同样的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在甘棠的胳膊上狠狠划了一刀。有些耳鸣的甘棠却仍是听清楚了他咬得极重的那两字,“疼爱”。
匕首虽小,但锋利异常,霎时见血,甘棠月牙白的袖袍被染成了深红色。
疼。
她用手护着自己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李询瑾。一瞬间又回到了十三年前,那被人说过像孤狼一般的眼神。
李询瑾蹲在她面前,温柔缱绻,“不许找太医。你不是会点医术吗?朕就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还有,你知道朕这个人,一向会演戏。演得了真心,也演得了狠毒。别再把你的爪牙对准朕。没有了邵家,你什么都不是。”旋即,转身离开。
看见他离开的背影,甘棠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瘫软在地上,护着伤口的手好像也瞬时被抽走了力气。
她今天故意激怒李询瑾就是为了让他远离长宁殿。在洛桑接近长宁殿的时候,她有过一定怀疑,所以想试探一下洛桑。但李询瑾的提醒让她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不知道李询瑾到底知道些关于洛桑的什么事,也不知道洛桑接近南栀,接近长宁殿的目的,更不知道他们与祝修泽交给她的那颗鲛人珠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些血淋淋的日子里,她学会的唯一能保全的办法就是,决绝地和所有人划清界限。李询瑾是虎,洛桑是狼,挨上谁都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