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只有头顶上的一抹昏黄老旧吊灯照亮,烟雾缭绕,四处充溢着叫骂声和吆五喝六,周威光今天的手气很不错,虽然下雨天让他的心情很糟糕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赢钱,他咧着嘴笑,和旁边一直输钱的牌友阴阳怪气,“老张啊,你是不知道,爷今天特别高兴,打牌的本钱都不用爷自己去挣,这几千块是别人孝敬的,你可羡慕不来!”
老张没有说话,周威光一声“又胡了”让他彻底没了耐心,一甩麻将,拉开椅子就扭头走了。
他妈的,今天真是撞见鬼了,那傻逼周威光连胡,玩个屁的麻将!
“嘿,老张也太玩不起了吧哈哈哈哈!”周威光得意洋洋,压根没有意识到其他牌友的不悦,就这几个小时,周威光最起码赢了万把块钱,再加上这幸灾乐祸的嘴脸,别人能高兴才奇怪。
周威光看了看手机上的转账,又看看裤兜里的现金,眯着眼深吸一口烟,一把推开牌,嘚瑟的说道:“不玩了不玩了,省的让你们光屁股回家。”
周威光拍拍屁股走人,晃着脑袋路过棋牌室老板娘跟前时还伸手占了下她的便宜,周威光猥琐一笑,一口黄牙臭味熏人。
“艹,这雨怎么还没停?”周威光很讨厌下雨天,因为这让他每次都能想起小时候被母亲关进了黑漆漆的房间,那天雨淅沥沥,天色阴沉沉的好似末日来临,让他深刻的记在了心里。
周威光随便拿了一把伞,挑就挑了把看起来不便宜的伞,然后拉上外套拉链走进了雨帘中。
回家的路并不平坦,时常会有小水坑让他溅的一裤腿泥点,在路过熟肉摊时,买了几斤猪头肉和一只烧鸡几瓶酒,美滋滋的哼着歌回家。
夜色已深,街上的人原本就不多,周威光总觉得背后发毛,皱着三角眼回头看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咋回事?”
周威光走了一条回家的近路,这边是个胡同,没有路灯,他只能费劲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一手打伞另一只手提着东西,所以掏出手机时,让他顾及不了周围的动静,周威光嘴里骂着脏话,肥胖的身体缓慢挪动。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黑影,全身罩着雨衣,脸上戴着口罩,让人看不清样子。
“砰!”地一声,一棒子打在了他的头上,然后抬脚踹上他的腿窝,让他一下子仆倒在地上,泥水溅了他一脸,雨伞不知道跌落在哪里。
雨衣人趁势又是几棒子打在他的头上,一下接着一下的沉闷声让周威光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雨衣人踢了踢他,见他毫无动静,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刺向他的腿上,周威光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蜷缩着身体大叫起来。
雨衣人在这时藏匿于黑暗中,快步离去,她口罩下的脸色沉静,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睛闪烁着亮光,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看出那抹亮光是兴奋。
祁秋比谁都了解周威光的习惯,所以她在这里蹲了很久,就等着周威光自投罗网。再者,这件事也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了,但是那把刀却是她突发奇想带出来的,没想到...更让她感到刺激!
路边有一辆车在这里停了许久,直到祁秋离开胡同后,她打着伞走了过去,看到捂着腿哀叫的周威光,她捡起地上的板砖砸了过去,掏出他口袋里的钱,悠闲地回到了车上,这时,那辆车才启动,转眼消失在胡同边。
“喂,我路过胡同76号时发现有个人遭到了打劫。”说完就撂了电话,跟系统说了一声让它注销了电话。
害,自己还真是个老妈子的命啊。
警车来到胡同76号就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周威光,把他带上了警车后才认出他是周威风,警察相互对视一眼,敷衍地给他叫了120,然后再也没有下话。
警察对周威光算是了解,压根就是个畜生,要不是有所长吩咐,他们早就逮捕周威光了。
“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又是他啊。”
“周威光得罪的人不少啊,这一年都挨多少次打了?也不长记性。”
“要我说啊,就他这种烂人,干脆死了得了,他老婆孩子指不定还放鞭炮呢。”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话吧,看在所长面上就别多嘴,小心祸从口出。”
这人面无表情,像是不认识周威光似的,但其实他比谁都恨周威光,也恨所长,这些年一直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搜集所长贪污的证据,他要亲眼看见所长锒铛入狱的那天!要周威光生不如死!让妹妹知道,伤害她的罪人都受到了惩罚!
周继光一脸不耐烦的推开病房门就看到躺在病床上像死猪一样的弟弟,他厌恶地皱起眉头,这弟弟就是个废物,净会成天给自己找麻烦!
“刘威,你给纪芳打电话,让她过来伺候威光,真是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东西!”周继光当了多年的官,气势上还是跟普通人有所不同,不似周威光的油腻相貌丑陋,他是个五官正气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也难怪会打心眼里看不起弟弟周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