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儿是咱们安家的嫡女,又是夫人你一手教出来的好孩子。平时,守礼又知进退,先来参加端和公主的赏菊会也不会出什么差错,既然如此,夫人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安父不解地问道。
“老爷有所不知,但凡是名门贵女总是有着自己的傲骨。端和公主这么突然来了一下,将她们和平日里身份远不如自己的女儿家都凑在了一处,她们心中岂能没有怨气?就是怕有哪家的小姐被家里养的娇惯了些,趁着端和公主不注意的时候发脾气,牵连到樾儿。”安母将自己心中的忧虑尽数说出。
安父闻言也皱了皱眉,问道,“那夫人可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安母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哪里能有什么解决的法子。不过是期望她们能看着端和公主的面子上将自己往日里的脾气收敛一二吧。”
看着安父似乎也是有些忧心的样子,安母劝解道,“老爷,其实我说的话也不一定便会成真,说不得只是我一时的杞人忧天罢了。倒是这次赏菊会上,我也好给樾儿好好相看一下那些和我们家世相当的人家,樾儿也到了年纪了,是时候该定一桩亲事了。”
安母并没有将之前她和安樾所说之事告诉安父分毫。一起共渡几十载的光阴,安母已经彻底将安父的脾性给摸了清楚了。
安父自诩是清流之士,自然是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家中出现这样类似于卖女求荣的事情发生。在安父眼中,一家人若是要靠着嫁出去的女子来换取似锦般的前程,那便是莫大的羞辱。安父是宁愿以死自证清白,也不会愿意被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说是他为了自己的仕途,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当做是买卖交易的工具。
只是,同样的事情站在安母的角度却是有着几乎是全然不同的看法。安母固然觉得为了父兄这样对待安樾并不公平,但是一是这事情说到底还是要看许泽的态度,并不是一定能成,二则是这日子总归是人过出来的,就算是没有娘家人的扶持,安樾嫁给许泽未必就会受到百般的委屈,三是若是二人真的有情,那又怎么算是卖女求荣。所以,安母在几番权衡之后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等过上几日,让安樾那孩子去挑点自己喜欢的时兴首饰,好好打扮一番,等参加赏菊会时也不会露怯。”安母一面思量着安樾的亲事,一面说道。
对于女儿家的事情,安父可谓是一窍不通。可是他偶尔的闲暇时光里也是愿意听安母说这些事情,这样听着安母的诉说,安父觉得自己仿佛也是在看着女儿成长一般。
“这些事情有夫人照看着,无论是什么时候我总是觉得是放心的。”
这边,安父与安母说着最近家中和朝堂之上的大事小情,一片其乐融融之景。而另一边,在自己的院子中苦等着安父的白姨娘,却是恨的几乎要将自己的帕子撕碎。
或许是这次的机会对于自己的女儿而言太过重要,白姨娘已经下意识地觉得,这是安母故意在拦着安父,不让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