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公主发的请帖自然也是有安家的一份,只是在最初看到这份请帖的时候,安母和安樾都是有些犹疑的。
因为以安家在京城中地位是绝对不可能同高高在上的端和公主有什么联系的,如果不是请帖上写明了是送给安家的,安母和安樾都要以为这是端和公主的仆从一个疏漏,将这请帖送错了人家。
几番打听之后,这才弄清楚,此次端和公主根本没有走寻常路,而是几乎将京中尚未婚配的官家女子都邀请了个遍。听到下人们传回来的消息,安母和安樾这才放下心来,仔细查看了起了这请帖。
安母活到这个岁数,见的人和事都多了,自然阅历也不是安樾所能比得了的。看过请帖,又听了仆从们的话,安母心中便对端和公主此番不同寻常的做法的原因有了答案。
“樾儿,看来此次端和公主邀人赏菊是假,有意为人相看人家才是真。”安母手中捏着请帖,面色平淡地说道。
安樾却是依旧有些不解,问道,“那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端和公主身份贵重,她无论是要为哪家公子相看亲事都无需花费这么大的气力。”
所有人都知道,这无论是什么乐事,只要参与的人越多,那主人家花费的心力便也就会越多,到时候一桩乐事可能在主人家的心中反倒会成为一桩有口难言的苦事。
“樾儿,你到底还是小了些,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也是正常。”
安母将请帖收起来后,缓缓地说道,“像是端和公主那样的贵人这世上怕是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强迫她去做她不愿去做的事情了,所以此次赏菊会必然是出自她的本意。而端和公主选择用这样大费周章的法子,想来也是因为她想要促成的那桩姻缘有旁人出手了。”
安母的话没有讲明,安樾的心中却是朦朦胧胧的有了几分猜测。若是有人的婚事会有几方人想要出手,那么便只能说明这个人存在的意义重要非凡,或许还同朝堂上的一些势力争斗有着不浅的瓜葛。
安樾也只能想到这里,她的身份注定是让她听不到什么朝堂之事的。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安樾能猜到如今的几分已经算是聪敏了。
安家收到了端和公主的请帖的事情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安家,就连仆妇们都知道了这件事。加之,安母对此事并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打算,所以,几乎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了这请帖上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要请的是安家的谁。
白姨娘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往日里娴静的样子再也是维持不住,就连双颊也因激动而微微泛起了红晕。在她看来,这份请帖对于她和安梒而言,就是一份天赐的机会,只有能将其抓住,又何愁不能一步登天。
“月容,你快去叫梒儿来我这里来,我有事要同她说。”白姨娘一脸激动地对着月容说道。
“是。”月容此刻心里也是激动异常。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一切荣辱端是要看自己的主子,主子有了荣耀,那奴婢也能沾上一份荣光,反之,若是主子被人轻视,那奴婢便会成为奴婢中的奴婢,饱受旁人的欺压。
不多时,月容便引着安梒到了白姨娘的院子中。
“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啊?”安梒一踏入房中,便直接向着白姨娘问道。
月容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榻上小歇,平白被人扰了清梦的安梒自然是心中有几分气的,不过眼前的人是她的生母,安梒这才生生将自己的这份不满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