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门外侍女的声音,安梒下意识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紧紧抓住白氏的衣袖不放手,面上满是紧张之色。
白氏虽然在听到侍女的话后,心也是跟着乱了一拍,但表现的却是远远要比自己女儿镇定得多。
“知道了,我随后就去,还请姑娘去告知嫡小姐一声。”白氏嗓音温婉地回答道,没有半分的心虚。就好像安樾派人来请她不过是想要和她随意说说话罢了。
待侍女离开,安梒一下子就慌了神,口中不禁开始喃喃念道,“怎么办?怎么办?安樾那个死丫头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她是不会是这么做的。”
突然,安梒猛地抬起了头,看着白氏,语气异常坚定地说道,“娘,你不能去安樾的院子!那个死丫头一定是想要害你。她一定是不想要继续往下查了,只想将这件事扣在娘的身上,这样她和她母亲就能把我们三人一并从这个家里赶出去了。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不等白氏说些什么,安梒就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两手一拍,继续说道,“娘,你等下就遣人说我突然发起了高热,你不能随意离开。去拒绝了安樾的要求,只要我们不去,这件事就休想和我们有任何的瓜葛。”
白氏倒是没有立即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女儿因激动而涨红的面颊。
一直看到安梒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出的法子是多么的可笑后,才开口说道,“娘要是不去,这才中了安樾的下怀。因为那代表着娘在告诉阖府众人,娘心中有鬼。因为娘心中有鬼,所以才连一个小辈的邀约都不敢去赴,连一个问责都算不上的场面都不敢去。安樾正是因为知道娘不得不去,所以才会来请我。这都是她算计好的。”
听完母亲的话,安梒只觉得自己心中原本充斥着的恐惧都已经被不断上涌的怒火给渐渐吞噬。凭什么?明明她和安樾都有着一样的姓氏,同一个父亲,就因为所谓的嫡庶之分,她安樾就可以轻易将她们母女二人算计着玩弄于掌心。在安樾的心中,她们母女就只是个玩意吗?
此时的安梒已经全然忘记,这件事情到底是因谁而起,又是谁先心肠歹毒地设下了圈套。所谓的恶人先告状,不过如此。
白氏见自己的女儿面上怯懦已消,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之色。这才满意地在心中笑了笑。对,就是这个样子才像是被污告之人的反应,走到人前才能不露出丝毫的破绽。若非是自己的女儿心性不足,她又何必用这样的法子。
白氏想起安樾今日回来时,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有看了看眼前的女儿,心不由得沉了一下,这两个孩子之间差得太远了。
“娘,我和你一起去。我刚才就在娘这里待着,既然姐姐有请,我不跟过去岂不是太过无礼了?”安梒怒气冲冲地说道。
白氏倒是犹豫了一下这才答应。她本是怕安梒露出什么不应该有的破绽,但又转念一想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安梒都不知晓,说不定就这么去了倒是能给她带来什么意外的帮助。
白氏和安梒迈进安樾的院子中时,便见到孙瑛儿还被绑在长凳上挨打。打人的婆子手下有分寸极了,便是孙瑛儿现在人小也没有昏过去的迹象,只是觉得自己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