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回来了……”
望着镜中熟悉的自己,杨侗长长的吐了口气,眸中精芒乍现:“阿绣、侠客岛……”
“咚咚咚!”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道尖锐怪异的声音:“陛下,吉时要到了,老奴来ci候你梳妆。”
“黄安!”
杨侗眸中精芒乍现,只是刹那便隐没于不见,整个人再度恢复先前平平无奇之态。
“进来吧!”
“吱呀!”
殿门打开,一个身着fei红色大长袍,白面无须的中年太监,手捧着托盘,惦着脚,喜气洋洋的走了进来。
“陛下,这几日你可憋闷坏了,借着这‘中秋宴’正好出去放松放松。”
黄安太监掐媚的说道。
殊不知,这几日杨侗过的是惊心动魄,一点都不憋闷。
而这场“中秋宴”,也早已成为权臣王世充谋逆之局的爆发点。
杨侗一笑,却不作答。
黄安技艺十分高超、手法娴熟,前后不过盏茶功夫,便为他盘好了长发。
“你们几个,ci候陛下宽衣。”黄安摆手,早有侍立一旁的几名宫女前。
整个过程,杨侗只需要双手展开、昂首挺胸即可。
未过多久,龍袍帝冠加身,珠玉配饰,皆错落有致。本就俊朗非凡的面容,平添几分贵气,虎踞龍盘,颇具威势。
享受了一把皇帝的奢侈,杨侗愈发坚定了心中信念。
难怪人人都想造反做皇帝,不过既然这天下本该是我的,造反之人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报,王行本王将军求见。”
“王行本?”
听到这个名字,黄安就是一阵不爽,他虽不知真相,但凭着直觉,还是觉得此人有些不对劲。
禁不住嘀咕道:“他来此作甚……”
杨侗淡笑一声,感受着体内灼灼热流,好似江河奔涌,浑身下充满了无尽的力道,禁不住心中冷笑:“有些事,也是时候做了。”
“让他进来。”
“宣王行本,觐见!‘
“宣……”
……
伴随着“踏踏踏”脚步之音,未多时,门外响起一道晴朗桀骜之音:“臣王行本,求见陛下。”
“进来吧。”
杨侗面色淡然,看不出心中喜怒哀乐。
黄安太监瞄了一眼,心中嘀咕,却拿捏不准深浅,不敢妄言。
“吱呀!”
殿门开启,中郎将王行本身披金甲、手按宝剑,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见着杨侗也不下拜,反倒目光游离不定,沉声道:“奉相国之命,前来护送陛下……”
话未说完,立在杨侗身侧的黄安便忍不住了。
踏前一步,呵斥道:“王行本,你好大的狗胆。奉相国之命?试问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还是他相国的天下?”
主辱奴死,黄安的所作,皆出于维护杨侗利益,忠贞之心,日月可鉴。
这一次,杨侗没有出言阻拦。
王行本更没料到会有人在这时候跳出来指责,最厉害的是,这老家伙一张牙口分外尖锐,端的是字字诛心。
一时间,竟让他回不话来。
黄安一朝得势,往日对王行本的不满,全是爆发出来。
高声呵斥道:“王行本,你本是皇家人,身受陛下恩,却不思回报,数次擅闯禁宫,犯下大罪,而今,你更携兵器入殿,言语失敬,该当何罪,莫不是要造反……”
……
“找死!”
王行本怒了,他自负有叔父王世充做靠山,平日里不论大官小官,连陛下见了他都要另眼相看。
而今,却被一个胯下无鸟的老太监给说的哑口无言,端的是奇耻大辱。
顾不得此间是金殿,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呛啷”,利剑出鞘,直奔黄安当头斩下。
他这“中郎将”职称,虽有几分裙带关系,但本身也是个小有才能的武将,否则也不会再众多王家子侄中,被王世充看中,着重培养、一手提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