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针只是皱了皱眉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苏梦暖将那被她用灵泉水稀释过的痘液缓缓推了进去。而后快速将针筒拔出,又用一块棉花将伤口处按住。
“行了,下一个。”苏梦暖淡淡地道。
“天呐,李老,您没事儿吧?”
“是啊,那是啥东西呀,居然刺进肉里了,一定很疼吧?真是酷刑啊。”
那群郎中顿时就将李十针给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询问他是什么感觉。
县太爷这边也做好了英勇就义的准备,等县丞、师爷和通判等众官员全都到齐了之后,他便主动露出了胳膊,语气坚定地说道:“暖丫头,来吧。”
小龙则笑着说:“大人,我姐说过,这个不能太紧张,瞧您胳膊上的肌肉都出来了,这样不好注射的。”
“呃本官没有紧张,就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身上的肥肉都变成了肌肉。”
只有他夫人知道,自家老爷最怕疼了!
老太爷见自家儿子额头冒汗,顿时一脸鄙夷地将张聪一把推开道:“没用的东西,让我先来。”
在大家的注视下,老爷子面不改色地注射完了牛痘疫苗,而后众官员们这才一个个龇牙咧嘴地排队等着挨扎。
等官员和他们的家眷们都注射好了以后,那些郎中们这才互相谦让着全都往后头排,最终却也难逃挨一针的命运。
苏梦暖一边给他们扎针,还故意放慢速度,谆谆教诲道:“以后还得仰仗诸位帮忙,按照我现在的手法给百姓们种痘,所以你们可一定要看清楚啊。”
县太爷见状,顿时命令道:“阿暖给五人种痘,而后你们五人继续给后头的五人种。以此类推,大家全都试一下,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好尽快请教。”
李十针此时已经磨针霍霍,直接来到队伍的最后头,把那一个劲往后躲的郎中给拽了出来。
“就是你小子了,来来来,让老夫过把瘾。”
听他这么一说,那郎中差点儿吓哭了。赶紧苦着脸说:“李大夫,您老人家高抬贵手,能不能别先拿我练手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没等他啰嗦完,那边两名衙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上前直接把他肩膀扒出来,李十针也不废话,没吃过猪肉,方才也见过不少猪跑了。照猫画虎,用棉花沾酒,而后一气呵成,来了个一针见血。
也不管那人如丧考妣般的哀嚎求饶,李老头彻底过了把扎人的瘾。而后便将竹子针头拔掉,换上另一个新的针头。
郎中们五个一组,一开始他们根本不敢下手,再后来县太爷则说谁耽误时间就再挨一针,那帮人这才不敢磨蹭。
用了三天的时间,衙门里头的公职人员还有郎中们全都种痘完毕。那些郎中们每个人也都练了手,从一开始的底触演变到最后不给人打针就手痒,竟只需三天!
衙役们也都种了痘,有的甚至还打算走小龙的后门,恳请能否给他们的家人也先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