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房间外。 雷问天:“不知道如歌姑娘怎么样了。” 谢青碧说:“今天早上刚刚收到的消息,不知道他们会有何打算。” “师弟,我是个粗人,虽说咱俩都不受高官厚禄,不愿与朝廷挂边,可是,如今看公子和姑娘费劲心思救那北城内外三万百姓,老雷我真是,想要为他们拼命。” “雷兄,是你心本就血性不减,我们在江湖这么多年,也是太自负了,常年纠于师妹的恩怨,不见到这些,怕是也激不起师兄这深埋许久的血性。” 晨起,烈如歌看着闭目的银雪,想到他寒疾发作,不知道这寒疾究竟是如何引起的,可是因为百年的冰封所致?不过这一次看起来比上一世要严重一些。 依旧令人怀念的容颜,她伸手抚上他的浓眉,很是喜欢。 银雪笑着睁开眼:“娘子这么看为夫,为夫会很不好意思的。” 烈如歌说:“你还会不好意思?”脸皮厚的跟什么似的,哪里有丝毫的不好意思,骗起人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没事就戏耍她。 银雪起身,笑着看她:“歌儿,看来我得快点把你娶了,要不是昨晚那种特殊情况,还不知道得被你赶到门外多少次呢!” “想娶我?” “回烈火山庄我们就把婚礼办了吧!” “想让我答应你,没那么容易。” “那歌儿要怎样才能嫁给我呢!” “这个嘛,要看你的表现!” “歌儿你说,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能做到。” 烈如歌笑了,想起眼前这位琴圣,自己这一世还没听过他的琴声呢。 “首先,你要每天晚上给我演奏一曲,演奏好了,我就不赶你出去了。” “没问题。”学琴本就是无聊,如今博得美人一笑,不对,骗得一美人,太划算了。 正在这是,外面传来声音。 “公子,姑娘,赤狼王有请。” 二人对视一眼,看来,昨天那场比赛果然是有意而为,如今,大家都对对方有所了解了,看来,是彼此摊牌的时候了。 “好,我们一会就过去!”银雪回应了一句。 “昨天那个人,你认得?”烈如歌问。 “歌儿为何觉得我认得?” “那是暗河宫的功法,估计有七重了吧。” 银雪忽然仔细的盯着烈如歌看:“我还不知道歌儿如今居然如此厉害,哪里是当初小侠女的模样。” 烈如歌瞪了他一眼:“当初不知道是谁,显摆自己功夫,什么人都打?” 想到初见,银雪马上做小伏低:“歌儿,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记得这个,你看,我何曾再与歌儿你动过手?” “哼,我功夫高了,才不怕你呢!” “哎呀,歌儿,我绝对不敢啦!”银雪哄着这个有些炸毛的小侠女。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那个月音离到底是什么人呢?” “暗河宫副宫主暗夜璃。” 烈如歌吃惊的坐起身来,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即使是上一世,这是为何:“为何他会在这里。” “据说,他与现任暗河宫主不和。”银雪,想起了什么,起身来到桌子前,写了一封信。 “这是做什么?” “对于他的身份我有些猜测,我要写信确认一下。” 烈如歌仔细的看着他,忽然想到那个月音离头上的冰霜花:“他该不会跟你们缥缈有什么渊源吧?不对,他应该跟你有什么关系吧,我刚才就一直在奇怪,这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其实,他跟你还真有几分相像。” 银雪豁然停笔,看着烈如歌的目光,感觉阴嗖嗖的:“歌儿,冤枉啊,我常年呆在缥缈,几乎从不下山,哪来的你想的那种孽缘!” “你的孽缘还少么?外面那两个站着的谁招来的?” “歌儿,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是满足了一个小姑娘的愿望而已。” 烈如歌有些不开心,她明知道银雪有事瞒着自己,可银雪不说,她也不想强迫他。其实,她从未怀疑过银雪,只是她真的很担心,上一世,他与这尘世的因缘全是因为她,否则不会有任何祸事会与他相关联。可这一世,银雪并没有完全与世隔绝,那是他遗留下来的一些因缘,她已经发现了,只是怕他受伤,不忍心罢了,可银雪的性子是只要跟她没关,他都不想她参与,这个心病怕是这辈子都解不了了,算了,只要他的身体没什么事,她也懒得理会其他。 若非商止引他们来风云阁,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赤狼王住的地方就是风云阁后面的主殿,这里远离之前的擂台、风云阁,主殿很大很大,但摆设装饰却同中原的皇宫有几分相似。 商止坐在主位之上,身着华服,月音离坐在他的下首,一侧,坐着好似大臣一般的五人,另一侧,明显是留给他们的座位。 这里的繁文缛节并不多,但为了表示尊重,商止特地请来五位大臣,或许也是对他们的防备。所以,当烈如歌、银雪、谢青碧三人刚进来的时候,停顿了片刻,银雪和烈如歌对视一眼,烈如歌走到了宾客一方的主位,而银雪则坐在了第二位置,谢青碧坐在了最后。 这下,商止众人有些吃惊,这姑娘竟然才是主事的?他哪里知道,这跟主事人没有关系,而是背后主导的势力才是他们如此落座的原因。不过对银雪来说,他的小侠女高兴最重要。 “前日,在下的侍卫无理取闹,让姑娘受伤,本王在此向姑娘赔罪!” 烈如歌说:“不必客气,我伤势并不严重,多谢挂怀!” “之前同银雪公子交谈,以为缥缈是有什么要事来这里办,可是如今方知竟然是姑娘主事,不知究竟来此何意?” “谁告诉你,银雪是缥缈之人了?他么?”烈如歌直接指向月音离。 “正是本王的侍卫。” “那赤狼王可知道他的身份?” 此时却是一惊,商止并不知月音离的身份,但十年来,月音离寸步不离的守护他,这份恩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 “暗河宫副宫主,暗夜璃为何会在这里,还请陛下先给小女子一个解释,再谈其他的吧。” “暗河宫?” 暗夜璃也很吃惊,他从没想到还会有人记得他,他猛然转头看向银雪,除了他,没有人会猜测出他的身份。 暗夜璃忽然道:“姑娘应该问问你的好夫君才对!” 烈如歌回头看了眼银雪,银雪面色有些深沉,却是没有说话。烈如歌生气的瞪着他:看吧,什么都不跟我说,这让我怎么接下去。 商止也很不理解,这事有些蹊跷,若暗夜璃真的是奸细,这么多年,他已经足够力量有所行动了,可他没有,但显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中原暗河宫,他怎么可能没听过,中原第一大魔教。 场面僵持,但注意到身边君主疑惑的目光,暗夜璃解释说:“臣已经十年未回暗河宫了,早已与那里断了联系,陛下,而且,臣也从未想过回去,或者做任何伤害卡托城的事,还请陛下相信臣。” 商止城府很深,就是有所怀疑,又怎么可能现在点破,只是点了点头,看向烈如歌:“这番解释可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