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人来此是为了与银雪那厮算账,你这番插手又是何意?”这红衣女子功夫竟然在他之上,在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是手下留情了的。 “可是也看上银雪那小白脸了?”雷问天说话不客气:“姑娘你可别被他骗了。” 本来烈如歌听他骂银雪,正要发怒,可是听到他往她身上转祸水,就停了发火,说出话来异常怪异:“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二人可知这里是烈火山庄?” “当然。” “我烈火山庄在此聚集天下英雄共商大计,你们这两个跳梁小丑却来此挑衅闹事,不知是诱你们来的人太聪明,还是你们这两个白痴太愚蠢。” “哈哈哈。。。。。。”周围的人听到烈如歌的话也都明白过来,这显然是奸人之计,听着烈如歌如此不留情面的骂这两人,都哄笑起来,很是解气。 “就是,西北双雄恐怕连天下大乱都不在乎,所以才如此无所忌惮吧。”烈明镜讽刺道。 “什么天下大乱,你们不要危言耸听。”谢青碧有些心虚的说。 刀敬春起身:“刀某人正是接到东海之乱才前来警示在此相聚的诸位英雄,如今北有蛮夷、东有倭寇,正是群雄共商大计之时,为何你二人却在此时来这找参与行动的银雪公子报仇?” 二人本是英雄,为江湖之人称颂,可此刻见周遭江湖众人无不视他们为邪魔外道,也是静下心来,耐心解释。 “在下师妹玉环芝,是先皇嫡长公主,银雪此人有负于她,奈何他躲在缥缈这么些年,从未下山,今日得知他下山来,我二人等了这么久,怎能不为她前来报仇?” 如此说来,他们倒是有几分理解,毕竟银雪公子久未下山,如此说法倒是有几分可信,但银雪公子怎么就跟这皇家已逝的长公主有了关系?但江湖恩怨,旁人没理由卷入其中,毕竟这是江湖的规矩。 大堂安静了下来,谢青碧转向银雪:“我且问你,你可认得玉环芝?” 听到这个名字,银雪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端起了酒,没有回答。 霜凛觉得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师弟!” 银雪将酒再缓缓放下:“认识。” “当年可是你将她从皇宫掳走?” 银雪眉头微蹙,但还是点了点头。 烈如歌难以置信的看向银雪,他竟然会对她以外的女人动心?正常来说,她应该是吃味的,可是,难以置信,她只有一种感觉,他在跟她开玩笑。 “为何?”烈如歌的话竟然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银雪猛地看向烈如歌,别人的问题他可以不答,可是他不能让歌儿误会。 “是她自己的要求,跟我没关系,你不要误会!”这样的说话姿态,这样的解释言语是从来不曾在银雪的过往出现过,就好像仙人坠入了凡间。 银雪的话,烈如歌从来都是信的,所以她才被银雪骗了好多回,可是无论他骗了她多少回,信任他一如既往。听到他的解释,她哪里还不明白,这事八成是这些人弄错了。 风兰溪起身:“两位前辈,你们说的这件事,小女子恰好知道全部的来龙去脉。” “你这女娃子又要做什么?” “当年师傅带回玉芝公主的那段日子,都是本姑娘在照顾她,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何事,恐怕二位根本就不清楚,一切不过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女娃子休要骗我们,否则。。。。。。” “我风兰溪在江湖之上连这点信义都没有么?” 周围的江湖人附和起来:“我们信得过刀夫人!” “就是!” “好,那你就说说,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真相来。” “当年,师傅在渝南治理水患,忽然接到皇家信件,也就是先皇的密诏,密诏的内容是原本欲派往和亲的玉芝公主病重,希望师傅回去救治。” “不可能,师妹病重,我们怎么可能毫不知情,宫里也没有消息。” “若是往常,倒也不在意为人所知,但是当时是和亲的紧要关头,宫中御医都说无能为力,先皇救人心切,自然会找师傅。师傅接到密诏就赶回了皇宫,当时环芝公主已经病入膏肓,师傅原本可以救活环芝公主的,但是,环芝公主却拒绝师傅的救治,还求师傅带她离开皇宫找。。。。。。一个人。”说到这,风兰溪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停了下来。 谢青碧问:“找谁?” “一个她爱的人,公主本来就不想和亲,所以她才不想师傅救治,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她唯一的心愿是在最后的这段日子能够陪伴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 “骗人,全是编造的,师妹,师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放弃,先皇那般爱她,师兄们都那么关心她,她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雷问天从来都没有想过性格那般开朗的师妹会这样决绝,他不信。 “你这番说词不过是在给银雪推脱。”谢青碧很清醒,虽然说起来好像很说得通,但也有可能是他们为了粉饰现实的借口,况且没有丝毫证据。 风兰溪愤怒的起身:“我师傅一生只爱师娘一人,别说是公主,就是天宫仙女都入不得我师傅的眼,你们将心爱之人当作宝贝,但未必能入我师傅的眼!师傅完全是被她痴情所感,才帮得这个忙。” “你胡说八道,诋毁我师妹的名誉,我绝不饶你!” 雷问天已经双目赤红,再不顾及什么男女之差,他与谢青碧从来都是爱她的,相识多年,从来没听她师妹说过什么爱人,他们就是在胡说八道。他攻向风兰溪,刀敬春挡在身前,上前直接同雷问天对上双掌!气浪之大掀起宴桌,二人很快将战场转移到大堂之外,众人来到大堂门口。 风兰溪愤怒的对着没有动手的谢青碧吼道:“我给你们真相,你们却同我夫君动手,未免欺人太甚!” 雷问天和刀敬春功力不相上下,雷问天出拳稳而狠,刀敬春年龄比他小,却也应对得游刃有余。这二人不信,可是在坐的多数已经相信了风兰溪的说词,比较风兰溪虽然年轻,但也是江湖狭义之城的城主夫人。 “雷问天,未免太不把我烈火山庄当回事了吧!”烈明镜此刻也是愤怒非常,此时不能再容忍他们在此胡搅蛮缠了:“再不住手,休怪我烈火山庄不客气了!” “嘭”的一声,雷问天和刀敬春双掌再次冲撞在一起,彼此震开对方。 雷问天说:“女娃子,你说你师傅只爱你师娘,谁不知道银雪从未成过亲,哪来的你口中的师娘,如此,你还敢说你说的是实话?” 风兰溪微微一笑,走到烈如歌身边:“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位就是我的师娘!” “真是越编越离谱,你师父十年不曾下山,什么时候同她成亲的?” 风兰溪:“额。。。”说不出话,因为这她真的不知道,自从见到了师娘本人,她就有点脑子不怎么清醒了,现在也发现自己说的真的好像破绽百出。 见她说不出来,雷问天说:“哼,银雪,你还想再毁掉一个姑娘的名誉么?” 众人看向银雪,银雪也说不出话来,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眼中汹涌的情绪依旧让人察觉出他的不同。他很挣扎,没有选择,从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是他的歌儿,虽然充满疑惑,也不清楚她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但那可以之后再同她说清楚,他,有的是耐心。然而眼下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他只能跟歌儿撇清关系,这是他必须做的。可是,他舍不得,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见,今日若是撇清关系,他日,为保她清誉,他不能接近她,可是眼前所有的人都在逼迫他,终究缓缓摇了摇头。 烈火山庄中人也替烈如歌岔开话题,明明是跟银雪公子的恩怨,为何会牵扯到他们的副庄主:“你休要胡说八道,如歌姑娘是我们烈火山庄的副庄主!。。。。。。” “如果我承认我同银雪就是夫妻,那么你们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里闹事了?”烈如歌看出了银雪的挣扎,她很吃惊,这哪里还是当初在品花楼舔着脸皮到处跟着她的银雪?是什么,竟然让他如此畏缩?他后退,但她不会后退,他退一步,她要前进两步,于是,缓缓走下台阶,说着看向雷问天。 “姑娘,你可不要被他骗了,你想想,十三年前,他能骗我师妹,十三年后一样可以骗你啊。” 烈如歌听言,豁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怆然:“是啊,他最会骗人,可惜,我已经被他骗了一辈子了,早就习惯了。” 别人不明白,她如何会不明白。 “答应我,从今往后,救人行善,用这一生,换下一世。” “好,我答应。” “这人债都是我欠下的,为什么是你来还。” 既然他忘记了后半部分,那她就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