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行舟下了定论:“根据监控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起突发的意外事故肇事者不存在主观故意。”
卫褚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就在这时孙行舟收到了搭档的电话而后他告诉卫褚一个消息:“那女的醒了。”
二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转身秦川爱看热闹,也急吼吼地跟了上去。
肇事者留在了餐厅内,由孙行舟的搭档看守,他们过来的时候,她刚清醒不久,头发蓬乱,面色苍白。
她无力地歪倒在椅背上看起来药力尚未过去,不过以防万一此她的双手双脚还是都上了镣铐。
她在发现自己的异状后,立刻慌了神,在见到孙行舟一行人之后更是面露惧色。
“我……我怎么了?”她声音发颤“你、你们是谁啊?”
孙行舟亮了证件:“我们是特监处的。”
女子更加恐慌:“特监处……抓我干嘛?”
她明显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算是正常情况因为她并非个例不少的异能者在觉醒之时都容易惹下麻烦麻烦的大小随力量的强弱及意识的清醒程度而定。而事后,大多数人都记不起当时的情形。
最严重的一次,觉醒后完全失控的异能者杀死了全家人,可以称得上是骇人听闻了,见诸报端后,也引起了巨大的舆论,迫于压力,对于异能者的管控更加严格了。
悠然居的“杀人藤”也算个不大不小的祸事吧,好歹没搞出人命来,不过造成的经济损失却是一点也不小。
秦川听了女子的话,当即就冷笑起来:“你睁大眼睛看看店里都变啥样了?这些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干的?”女子难以置信,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王浩呢?”
秦川没好气地反问:“王浩是谁啊?”
“我男朋友。”
他还想讽刺两句,被卫褚拎到后边去了:“正式场合,别胡闹。”
孙行舟轻咳一声:“他现在……应该在医院。”
他没有直接告诉她,她男友被藤蔓勒的半死不活来着。
女子完全惊呆了。
“能报一下你的姓名和年龄吗?”
孙行舟问的很客气,女子堪堪回神,低声开口:“我叫李秋子,今年20岁。”
“是本市人吗?”
她“嗯”了一声。
“在此之前,你知道自己异能者的身份吗?”
“不知道!”她拼命摇头,“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孙行舟做了个手势,温和地打断了她:“那有没有过什么征兆?”
“征兆……”李秋子呆滞了一下,喃喃道,“近两年来,我多了个头疼的毛病……一开始只是偶尔痛一下,近来频率越来越高,也越来越痛……”
孙行舟点点头:“按照法律规定,跟我们到特监处走一趟吧。”
李秋子愈发惶然:“我……我能先去看下我男朋友吗?他怎么样了?”
“放心,因为及时救援,受害者都以最快的速度送医了,生命应该没有大碍。”
孙行舟说的委婉,话里话外却都是拒绝之意,李秋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崩溃了,抽泣起来。
“这些……真的是我干的吗……”
“我们有监控视频为证。”
“那……我要坐牢了?”
孙行舟温言安慰道,“我们可以从中看出,你不存在犯罪故意,异能觉醒之时,绝大多数的异能者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失控,也不是没有过类似的前例。认错态度良好,积极赔偿损失的话,避免牢狱之灾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秋子仰起脸,面上满是泪痕,眼底却露出了一点喜色:“……真的吗?”
孙行舟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川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没听见吗?要积极赔偿,除了那些住院的,还有我们家的餐馆,你看看,都被你毁成什么样了?”
李秋子似乎才想起来,这个在梦川颇为有名的高档餐馆,就这样被自己毁了大半,周围的高档装饰物映入眼帘,她眼前一黑,蓦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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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李秋子被秦川几句话刺激的晕了过去,登时所有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当事人登时感到芒刺在背,他也有几分懊悔,为了面子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行了。”卫褚扶额,“你就别添乱了。”
说完他转向孙行舟:“要送医院吗?”
孙行舟正弯身察看李秋子的情况,正要回答他的时候,她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你还好吧?”孙行舟关切地问道,李秋子眼神略显空泛,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孙行舟等人都暗暗地松了口气,可为了保险,他还是谨慎地确认:“不需要去医院吗?”
李秋子依旧摇头,却是神情惨淡:“不用,你们带我走吧。”
孙行舟便给搭档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她扶起:“拿走吧。”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李秋子忽然回头,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秦川:“我可能赔不起你们店里的损失,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去坐牢的。”
秦川愣住,回过神之后,她已经随着特监处的二人组下楼了。
“高兴了?”卫褚走到他身后,冷不丁地出声,秦川悻悻回道:“我也不是真想让她坐牢……”
卫褚摇头,这小子爱跟人抬杠的毛病从小到大都没改掉,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他很了解这一点,也不会真的跟秦川计较,但不得不说,这毛病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他慢悠悠地开口:“我也希望她别坐牢。”
秦川不免好奇:“为什么?”
“我觉得她算是个人才,希望她能加入特监处。”卫褚说完,又耸耸肩,“不过现在看来希望渺茫了,她都快要吃牢饭了。”
秦川莫名就有点心虚了:“干嘛说的好像是我害的一样……”
“我没这个意思,当然也没资格替你或者姑母原谅她。”卫褚叹了口气,“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言毕,他拍了下秦川的肩:“你留在这里等你妈过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了。”
“你这就走啦?丢下我一个人?”
“不然呢,我家里还有只猫,”卫褚摊了摊手,“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
秦川无话可说,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自己留在这儿等卫南琴。
想起表弟不久前独自一人救下了那么多人,而自己比他还大半岁,却仍是一事无成。
秦川突然就有点惆怅,头一回严肃地思考起了自己未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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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外加商业广场,街道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卫褚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打到车,要么有客,要么被人捷足先登。
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打车回去的念头,沿着这条街往前走,准备找个公交站或是地铁站。
“卫监。”安静了许久的周叙倏地钻了出来,卫褚的心情不好不坏,语气不咸不淡:“什么事?”
“买杯奶茶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丝讨好,卫褚真是不能理解他对奶茶的热爱,都这样了,还非得通过这么蜿蜒曲折的方式,就为了尝下那个味儿。
他并不乐意:“你就是想让我发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