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便是前院,院子里几棵千年古树耸立,树枝上挂满了红绸,有些已经有些年头红绸开始泛白,有些颜色鲜艳,显然刚挂上去不久。右手方矗立着烧香石台,上面雕刻着各种佛家壁画,络绎不绝的人群在拜台上拜拜,再将香烛插入拜台。院墙上各种壁画,因常年风霜侵蚀,已经色彩斑驳模糊不清。
芸娘也随大流上了炷香,听着耳旁上香的妇人嘴里碎碎念叨,有求子的,有求平安的,求姻缘的,求来年风调雨顺能有个好收成的……各种祝愿。
一家三口四处逛逛,中午到寺庙后院吃素斋,一个人十文钱,两个三合面馒头,一碗野菜干做的汤。吃过午饭便开始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花费两个多时辰终于到山脚下,饶是平日经常锻炼,却也两腿打颤。
三人在僻静处找了个用草棚搭建的简易茶寮休息,三碗热腾腾的清茶上来,再给陆扬叫了些零嘴。
林芸娘一边拿出帕子给陆扬擦擦脸和手,一边问道“扬儿,今天累吗?”
陆扬恹恹点头“累了,哎……腿疼。”
陆非揉揉陆扬脑袋,笑道“看来我们每日晨练还不行,锻炼强度不够,回去让你娘给你加任务。”
“啊?不要啊,娘……我还要读书啊”陆扬生无可恋的躺在桌上。
“咳咳…”陆非轻咳道“扬儿,无论走什么路都要有个好身体才行,你将来要想走仕途,科考长路漫漫,身体不好,考试的几天都挨不过去,又谈何仕途呢?”
芸娘附和点头道“你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附近村子都没有学堂,每日上学放学都要走好几个时辰路,坚持了好些年,十四岁中童生才到镇上读书。让你强身健体而已,你都不能坚持么?”
陆扬有气无力道“那好吧,娘,我才六岁,您悠着点啊。”
芸娘扑哧一笑,伸出手指弹弹儿子额头“放心,我是亲娘。”
几个农人在一旁闲聊,一个黑瘦汉子说道“老哥,你说明年会不会还干旱啊?哎,今年还好村里组织建水库,干一冬的活,还能吃饱饭,也能给家里娃省点粮食,这水库完工了,明年要还收成不好咋办哩!”
同桌年龄大些的汉子答道“上边不是说,这水库就是用来蓄水,预防干旱的么?要是不行啊,我们这些老爷们还是到外面当脚力去,好歹挣几个银钱,也给家里省口吃的。”
旁边那桌一矮个儿,起身凑过来说道“兄弟,咱搭个桌啊。要我说啊,这实在不行咱上衙门找县老爷给咱再想想法子。我听人说,这县老爷跟之前那几位不一样,经常下乡转悠,那木村那么穷,地方还偏僻,今年都给想了法子让种银花,还统一收购,说是明年夏季就能有进账。”
这二人好奇问道“兄弟你咋知道?我们都没听到风声啊?”
“嘿嘿,我也是一拐着弯的亲戚住在木村,听提起过。”说着喝了口茶,抹了把嘴继续说道“说是让开的荒山,三年不交税,也不占土地。要我说啊,要能成更好,要不能成,不就多几亩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