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后门,司仪一声招呼,铜锣响,红轿起,没有乐队敲锣打鼓,没有男方接亲,半人高的双人矮红轿,一切从简看起来廉价不堪。孙母叮嘱好司仪一定要从小路悄悄出去,越低调越好,并塞了两枚铜板过去,司仪接过铜板点点头就招呼着出发。
此时正值七月艳阳高照,风尘仆仆的赶亲队伍要在天黑之前将人送到,轿夫的汗水滴在地上瞬间就蒸发了,但是脚步依旧不停。走过望莲桥后,轿中人从此便和娘家在无任何关系,孙氏从此不在姓孙,冠上夫家姓氏,娘家人也在这里桥前停下不会在继续跟,就此孙氏姓白,成了白家媳妇。
田间不时的传出阵阵蝉鸣,七月的天让人觉得热的已经透不过气,轿夫的汗水滴落在滚烫的土路上瞬间就蒸发了。
一直到太阳西下迎亲的队伍才停下,沈清睡的五仰八叉,一只脚蹬在轿框上身子倾斜着,头靠在对角线的轿框上,晶莹剔透的口水都溜到了下巴尖,轿子落地才把她震醒。沈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微张的嘴这才闭上,左右看着,感觉自己睡了流口水连忙用盖头擦了擦。
“新娘子到”
听外面一声喊沈清才连忙将身子做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人来揭开红轿帘。是司仪,看见盖头已经被眼前这个女人摘下而且梳好的发髻也已经散开了,但是却坐的笔直像是期待的很,司仪看见这个样子锤了锤自己的胸,咬紧了后槽牙头上青筋绷的吓人,低头想了想,随后叹了口气一把扯过盖头,但是那一瞬间司仪就后悔了,盖头上湿湿的还有点臭,全是口水……,冷静了下就胡乱的将她盖上。
司仪扶着新娘子跨过了火盆就在沈清耳边说“跨了火盆就是进了家门的意思,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等会就得改口叫爹了,知道了吗”沈清在盖头下幸福的笑出了声。但是在司仪眼里却是已经嫌弃到了极点,又忍不住咬紧后槽牙。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不接这一单,以前也操持过疯子的婚礼,但是那都是绑着进行的,但是这娘家人坚持不给绑,说什么只是幼童的心智不算疯,拗不过是又塞钱,这才接下了这份差。现在只要等将新娘子送到白家手上自己就可以撤了,抓着新年的手力度加大了不少,脚下的步伐也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