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人说话，小六子继续唠唠叨叨：“听说这李月婵和李月娟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那种，忒玄乎。”

“联系她家里人了吗？”

“联系了联系了，这么重要的事，我能忘吗？只是这李月婵和李月娟两姐妹的父母早就离异了，母亲出国了，父亲前几年也死了，直系亲属里，暂时能联系得上的就只有李月娟了。”

柳星宇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了小六子一眼，看得小六子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直起背。

“她们母亲的联系方式我们也在查了，很快就能出结果。”

大郑突然插话道：“现场的情况如何？”

小六子马上被他带偏了话题：“我也是听老赵他们说的，具体情况还是等我们到现场再说吧。”

“不过他们怀疑是自杀。”

很快，四人来到了现场。

李月婵的住所是一处公寓，这栋公寓是她刚参加工作的时候贷款买下的，如今还在还房贷。单身女性的公寓并不大，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公寓的门大开着，不时有穿着制服的警察来来去去，邻居们见了这个样子，也都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低声闲聊。

唐媛简单听了只言片语，听到了“懒惰”、“邋遢”几个词。

而等她进了公寓，才对这个描述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李月婵家里简直是个垃圾堆！

复合木地板上结了一层黑色的垢，唐媛用脚蹭了蹭，顽固非常，明显是陈迹。

客厅里这边丢着一堆衣服，帽子内衣裤子上衣全都一股脑地混在一起，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

客厅的另一边扔了小山一样的各种快递盒、零食包装袋、果皮，散发着一股异味。

客厅的桌上随意地丢着手机、耳机、毛巾、吃到一半的薯片、可乐罐子，杂七杂八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收拾过了。

客厅如此，其他地方更是不能看。

唯一算得上干净的，就是李月婵躺着的那处沙发。

死者呈睡姿躺在沙发上，面容安详，不见一丝痛苦。只是口唇之上出现的瑰丽樱桃色，预示着主人的状态另有蹊跷。

一氧化碳中毒的原理是，一氧化碳会和血液里的血红蛋白结合，生成樱桃红色的碳氧血红蛋白，而且一氧化碳与血红蛋白的亲和力比氧气和血红蛋白强，当一氧化碳浓度过高，中毒者体内会出现“血液性缺氧”，与此同时，中毒患者的皮肤、黏膜也都会呈樱桃红色。

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这也是为什么小六子之前说，怀疑是自杀。

倒是唐媛，看着李月婵平静的脸，眼眸深深，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柳星宇碰碰她的肩膀，眨眼示意。

唐媛摇摇头，跟着人进了李月婵的卧室。

孪生姐妹，性子却完全不一样。

李月婵是显而易见的懒惰，李月娟则是肉眼可见的勤快。

“队长，我们发现了这个。”进卧室搜查的警察递给了柳星宇一个透明证物袋，袋子里装的是一盒安眠药。

“安眠药？”

对方点头，又交给了柳星宇一份病历。

是李月婵的病历。

病历上写的病因是失眠症，医生给她开了少量的处方药安定。

开药的日期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