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刺史府的正殿内钟鼓齐鸣,琳琅之乐响彻,姿容曼妙的舞姬们伴乐而舞,气氛异常的欢乐。
但是,众人的目光却是频频的看向大殿左侧,那里吕布带着八人正襟危坐,与殿内的气氛各个不如。
一个个不像是饮宴,而像是来打仗一般的严肃,面前案几的酒水更是动都没有动。
首的丁原看着这一幕,面的笑容丝毫不变,但是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阴沉,接着端起了手中的酒爵主动到:“奉先神勇,屡次保我并州安危,余身为并州刺史,此代并州百姓以谢奉先。”
说完,他也不管吕布,衣袖遮面,将酒爵之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接着还倒转空空的酒爵朝着众人示意。
顿时,叫好声一片,周围应邀而来的豪强们齐齐喝彩。
但是,吕布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淡漠,丝毫没有举杯的意思。
他不动,他身边的八人也没有动,以至于气氛有些尴尬,这尴尬的气氛就是屋内的舞姬和乐师们都能感觉到。
丁原心中闪过一丝怒意,但是面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眼带关切的道:“奉先何不满饮此杯,可是我招待不周?”
周边正在吃饭的人齐齐的停下了动作,望向了吕布。
此刻,大厅内所有人的案几可谓是满盘珍馐,花红柳绿看着富有诗意,又极为引人垂涎。
就是面前的酒液都能让人食欲大动。
但是,吕布却依旧是不为所动,他来这里是见天子使者,不是跟丁原墨迹。
“天子使者何在?”
吕布直视着首的丁原问道,声音带着几分霸道、几分冷,完全就是一幅级质问下级的态度。
同时,他身的气势瞬间爆开,整个大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一股是尸山血海之中杀出的滔天气势瞬间让他们呼吸一滞,好像有人勒紧了他们的脖子。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就是地掉根针都能听到。
所有人都保持着各自的动作,僵硬的顿在了原地,望着吕布的目光满是敬畏以及震撼、惊骇。
这个时候他们才记起了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冷的吕布,纵然是他们并州的保护神。
但是却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来保护神。
周边的豪绅胆寒,接着动作僵硬的看向了首的丁原。
丁原面色一抖,接着整张面色徒然的沉了下来,缓缓地放下手中的酒爵,对着边的周深道:“去请天子使者过来。”
边的周深立刻会意,目光在丁原手中的酒爵扫了一眼,接着就快步离开。
吕布双眼深深的看了一眼丁原,接着身的气势缓缓的收敛了起来。
大殿内的众人齐齐的松了一口气,接着竟然感觉到自己冰凉的后背,望着吕布的目光顿时充斥着敬畏。
丁原心中怒火高炽,但是看着已经消失的周深,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接着对边的乐师们一挥手:“继续,不要停。”
顿时,刚才中断的钟鼓磐玥之声再次复起,舞姬们也再次摇动起来曼妙的腰肢,但是动作却是有些走形,调子也略带凌乱。
好在,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丁原双眼一闪,一股刺史的威严顿时散开,接着看向了吕布道:“奉先何以如此不近人情?可是我丁原有得罪奉先的地方?”
说着,丁原把玩着手中的酒爵,双眼却是直视着吕布们,一股属于刺史的威严顿时散发出来。
丁原不知道吕布为何如此做派,他身为刺史,手握千万人生死,更是数次不计前嫌的征辟他。
可谓做到了仁至义尽。
为何这么不给他面子?!
众人刚才放下的心此刻又再次宣了起来,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刚才那种如芒在背的窒息感觉。
所有人转动着目光,齐齐的随着丁原的目光看向了吕布。
吕布不闪不避的与丁原对视,口中直言道:“不曾。”
淡淡的话语直接响彻在众人的耳边,让所有人彻底的松了口气。
“那为何吾数次征辟奉先,却又是数次拒绝于我?!可是奉先认为我丁原不值得奉先效命?!看不起我?”
说话之时,丁原手中的酒爵停止了把玩,双眼锐利的看向了吕布。
但是,周边众人却是心中失笑。
刺史可是两千石的朝廷重臣。
每一个都是手握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全天下只有十三位而已。
谁敢看不起?!
区区吕布,如何敢?
莫说他此次立下滔天功绩,即将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