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华轻轻打了五妹妹一下说:“就你最多嘴。我的针线还比不过二姐姐呢。二姐姐的才真的是好。往年,我记得二姐姐给母亲绣了一个小座屏,还有相熟的人家夫人问母亲,是不是在绣坊买来的,还说,这样绣工,这样的座屏一个起码也要两三百两银子呢。要是,我们也开一个这样的绣坊,你们说好不好?这样不但能给家里节流,甚至还能给家里开源呢?”
何英华一愣,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前世,何莞华就是开了一个绣坊,生意还不错。可惜,因为何家已经败落,没有人给绣坊撑腰,何莞华的绣坊被人针对,打击,最后开不下去了。没想到,今生,她这么早就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何菁华倒是有些犹豫了,让她在府里坐着,给家里人做衣服,省点钱,这倒是没有问题,可是要是让她出去抛头露面,开一个绣坊,她可是没有这个胆量,要知道,从小到大,她可是受到的最正统的贵女教育,哪里能干这个呢?
何明耀也皱起来眉头:“三妹妹,你的心是好的,可是,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能抛头露面的去外面开绣坊呢?将来你们还是要嫁人的。”
何明耀这个话说完,一旁有些焦急的冯姨娘倒是放下了忧虑。之前,几位姑娘说是要开绣坊的时候,她真的动心了,她本身绣活做的也很出色,倒是想用自己的手艺帮助这个家,也是帮助自己幼小的儿女。可是,她可不赞成几位没有出阁的姑娘家们出去开绣坊。那样抛头露面的生活,哪里是尊贵的小姐们干的?
可是,冯姨娘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半奴半主的姨娘,虽然老爷和夫人不在了,但是,少爷和小姐们都在,哪里能轮得到她说话?就是这个荣华堂也不是她能进的,今天她能坐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沾了女儿何芳华,儿子何明扩的光,毕竟,何芳华才六岁,何明扩更加小,只有四岁,他们年纪太小,没法子参加议事,这才让她这个生母一起过来参加的。
何莞华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她是一个急性子的人,素来有主见,此刻大哥的反对不但没有打消她的念头,反而让她信念更加坚定:“大哥是为了我们姐妹好,这个我知道。可是,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如今我们何家到了什么地步了?我们还闷在府里充当尊贵的大小姐,这可能吗?我们产业已经卖光了,再端着架子不下来,以后只会更加凄惨。除了我们这等人家,那些街边的小门小户的人家,哪个姑娘家不是早早就抛头露面为了生计忙乎?她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了吗?”
“我倒是觉得开绣坊这个主意很好,四妹妹你说呢?”
何英华微微笑着说:“三姐姐这个主意很好,开个绣坊,不但能把家里人的衣服都解决了,一年省下来一笔钱,经营好了,还能赚钱,这倒是一个吃饭的门路。”
听到何英华这么说,何莞华很高兴,她完全忘记,从小到大,她和四妹妹一贯不对付,凡是四妹妹赞成的,她都反对了。那些小儿女的争斗,早就随着何家的衰落,被遗忘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