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懿深深看着满脸呆滞的聂重华,她狠狠皱起眉头:“叔父,你万万年来做的最错的,便是认不清自己的错。”
“聂重华,你说你爱我,想要为我做所有我喜欢的事情,可是你想没想过,你所爱的只是你的不甘心,你是尊神,洪荒的神明,六界的至尊,凭你的心性,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痴迷至此,之所以你可以挡下所有艰难险阻来痴缠本尊,那只不过是为了你的不甘心。若你真的爱我,就不会因为单单一个莱苏而对本尊那般,对白起那般,你回想往事,就不会觉得心里难受,甚至觉得自己连个畜生都不如?”
夙懿的话句句刺在聂重华心间,他满脸不甘情愿的看着夙懿:“本尊做的一切本尊都知道,懿儿,我被白起封住的几万年间一直在想我们从前的事情,我就算事事做的不对,爱你这一条,我却从未错过。”
聂重华身旁的毒物滋滋吐着毒液,似是在为身边的他打抱不平。
夙懿转眸不去看聂重华盯着自己的眸子:“说到封印,想来叔父再了解不过当初鞠寂为何偏偏会带本尊去了封着你的那处山上,鞠寂那个老谋深算的能被你利用,也是你的本事。”
她缓缓抬眸看着牢房角落里的白色骷颅头:“若是鞠寂的神识还在,只怕会被你气得吐血。”
聂重华不屑一笑:“鞠寂自打洪荒时便是个争强好胜的,也是极有眼力见的,臣服本尊,自然是最为好的,奈何他的眼见过高,若是凭着磷鱼族当初的实力,不难拿到天界的帝位,可是他们输就输在血脉,就算他们磷鱼一族再能吃苦,再认真的修习功法,那也是比不过龙族划一划手指功法来的容易,就如你身边的白矶,就算如今是修习几十万年的神兽,可是却万万及不得其他上古的东西,只是有个上古的名号罢了,有时候,鱼就是鱼,龙就是龙,自打生来便是输了,便不能妄想太多。”
鞠寂之所以日夜寻找灵丹妙药,为的,不就是填补自己生来的不足。可是就算他再费尽心思有什么用,投靠自己又有什么用。自己是同兄长愈合天地的神明,哪怕他再阿谀奉承,自己也不会眼瞎到让一个先天不足的族群统治天界。
就算自己真的帮了鞠寂统治,那天界的一众神明也是不会认了一条磷鱼管束自己。龙族所凭借的,可不是单单只有法力强盛这一点。
夙懿看着眼中透着狠厉的聂重华,是啊,若是换做自己,也是断然不会让小小的磷鱼统治天族。鞠寂,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若是当初的磷鱼一族没有不该有的野心,也不会同如今的龙族有什么灭族的仇恨。
这还真真怨不得龙族,全都不过是他们的痴心妄想罢了。
就算鞠寂隐藏的再好,藏得让十万年前游历完四海八荒的自己都没听说过鞠寂这个上神,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到最后来,还不是落得个几十万年的努力一场空的下场。
有时候,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不该做的不能做的,还是掂的清楚比较好。
“所以你就将赤鸢的元神损坏后放在元壅宫,用来诬陷本尊的朱纥,而后唤来冥界的妖魂,甚至狠到连赤鸢的身体都要伤害,利用鞠寂的心思来扯离本尊同朱纥,从而在根本上抹除后患,鞠寂真是可怜,他用熬了几十万年的神体帮了你这么多,最后,却还是被你这个从未想过将他想要的东西交在他手中的人,亲手送进了坟墓。”
当夙懿听着鞠寂这么一串巧的不能再巧的事情,心中早早就怀疑起了鞠寂,有些时候将自己隐藏的这么好,反而让旁人生疑。
没多长时间,夙懿就怀疑起了动机最大的聂重华,才设计了这么一出引蛇出洞的戏码。
这戏码一出,聂重华果然就露出马脚说出要换掉龙族的狠话,夙懿也就对自己的判断更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