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青拔刀在手,厉声喝道:“止步!再敢前进一步,格杀勿论!”
那人焦急道:“这位将军,我,我……”转头又看向周同:“姑爷!这……我真是老爷派来给你送信的啊!”
周同眉头微皱,伸手制止了马青的举动,上前两步从那人手中接过书信,一边拆封一边道:“这其中或许有些误会,适才有一名刺客,也是自称秦京,前来行刺于我。”
他看似一边解释一边拆信,全无防备的模样,实质全幅心神倒有九成放在那人身上,只待对方稍有不对,立刻便能出手制敌。
好在那人十分老实,只是双手将信递给周同,随即便放下双手,让周同得以安静看完手中之信。
这封信的确是孙堂给他写的,其内容主要是孙堂在听到周同在龙州攻防战中立下大功,感到十分欣慰,特地让秦京来探视他一番,顺带将家中珍藏的一支马槊带来给他使用。
信中并没有提及其他的事情,只在最后再次叮嘱他要注意安全,也没有提及孙念如何,但是纸上的字迹娟秀,和上次收到孙堂家书的笔力浑健大为迥异,周同十分熟悉,正是孙念的笔迹。
他心中一热,知道四娘定是知道父亲要给自己写信,特意用代笔的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思念。
他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放入怀中,对身前的秦京抱拳致歉道:“秦大叔,周同适才无礼了,还请秦大叔不要责怪,这边安坐。”
旁边的马青收刀还鞘,跟着抱拳致歉。
秦京闻言摆摆手笑道:“姑爷这话可见外了,将军也不必如此!这又不是甚么大事,小人可担待不起。只是姑爷说适才的刺客也是叫秦京,难道……”
周同一边招呼秦京坐下,一边回答:“秦大叔有所不知,正在刚才,刺客加托你的身份和名字前来行刺于我,失手后已经服毒身亡了。”
他将适才发生之时说了一遍,秦京越听越是惊诧,到最后脸上的神色又惊又怒,道:“何方贼子如此胆大,这必定是有人盯上了咱们家,真是不知死活!”
见周同脸现不解,秦京解释道:“姑爷有所不知,这刺客所言,几乎全都不假!他冒名顶替的小人,确实也是孙氏商队西域商道的主事他所提到的关于商队规模、其他勋贵世家的商队等等内容,绝非是外人所能知晓!”
“姑爷你想,常人哪里能知道这等各家保密之事?这必定是有人眼红咱们家的生意……嗯,不对!眼红生意,如何会对行刺姑爷你呢?对了,难道是有人想要打压咱们,因此要先寻个突破口?”
在秦京看来,周同遇刺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有人要对襄阳孙氏下手。
鉴于去留无意庄在大汉的特殊地位,想要正面进行打压难度十分巨大,若是直接对孙氏嫡系子弟下手,等于不死不休,风险太大。而对周同这确定了名分却又还未正式将孙氏女娶过门的“外人”动手,则既能对孙氏起到震慑,又不至于让双方完全撕破脸面。
更让秦京怀疑和担忧的是,即便这幕后黑手的行动失败,也对孙氏产生了实质上的震慑!因为有人要对孙氏下手的消息,已经实实在在落入了他的耳中,也注定他将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消息传递到襄阳。
死士,这是一个让普通人感到害怕和畏惧的称呼,第一次出现在中原大地之上,乃是在春秋时期的吴国。
公子光欲杀吴王僚自立,得伍子胥推荐寻来专诸,待之以上宾,取得了专诸的效忠。在随后发生的刺杀吴王僚的宴席上,专诸明知自己此行有死无生,但还是感恩于公子光的恩遇,拼死击杀了吴王僚,让公子光最终得以成为国君,正是吴王阖闾。
阖闾在此以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派出死士要离刺杀了公子庆忌,去除了自己的心腹之患。但有趣的是,十九年后吴国和越过之间发生的第二次檇李之战,越王勾践同样使用死士,战胜了如日中天的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