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商队还在后方,我因为急着完成老爷的任务,故此赶到前面至于安排,那倒不必,队伍太过庞大,入城多有不便,还是让他们自行安置即可,左右也是惯常如此,没有甚么不妥。”
商队不便入城这也确实如此,周同不再坚持。他原本已经极为震惊了,谁料秦京生怕他不够惊讶,又抛了一个让他更加震惊的消息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这般岂不是一趟能能有三四万,甚至四五万人马出行?这到底是军队还是商队?”
“哈哈哈哈!”
秦京见周同吃惊的表情,笑得前俯后仰,见周同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才勉强忍住了大笑。
他努力收束脸上的肌肉不再抽动,对周同道:“姑爷有些小看这些勋贵世家的底蕴了罢!咱们襄阳孙氏还算是懂得收敛的,你若是看道京城内的那几户郡王家的商队,才知道甚么才是真正的人多势众。”
“咱们家因为一些旧有的原因……根基,唔,有一些方面比不过这几家,因此,咱们家的商队数量、以及护卫队的人数,都要比那几家要少!”
“可是即便如此,这一路上遇到事情,或又是利益如何分配,还是咱们家说了算。归根到底,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萌荫,庇佑后人过了百余年的好日子。”
周同听对方一口一个咱们家,并没有感到奇怪。类似于秦京这样自幼在孙家长大,甚至有可能其父母或者再往上数的祖上也都是孙家之人,这样的状况在大汉的开国勋贵世家中屡见不鲜,不光襄阳孙氏有,其他的勋贵家中也有,区别只在于数量的多寡,以及素质的高低而已。
这些人中,有的先祖乃是立国之初大将的亲卫,这样的人往往会跟随主将一生,由于经历过战场的考验,他们很快便会成为主家的附庸家族,发展速度也是极快有的乃是后续加入主家的人才,比如在追逐商业利益的过程中慢慢吸收进来的一些掌柜、账房之内的,这些人也会在数十年的效劳之后,作为对其忠诚的回报,将其后人也纳入家族庇佑的范畴,如此一代代如同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这也是勋贵世家形成的原因和历史。
秦京能作为孙氏商队西域话事人,分明是襄阳孙氏的核心人物之一,这样的人物,一言一行都能代表襄阳孙氏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这位姑爷说不得还远远比不上对方在襄阳孙氏中的地位更加重要。
见周同似乎仍旧是有些迷惑的模样,秦京继续解释道:“何况咱们这商队一路行来,不光人马众多、声势浩大,便是其中的利益纠缠,也令得拓跋昊不敢妄动。盖因西北人贫地瘠,物产不丰若是劫掠了我等商队,先不说损失如何,单单是今后断了这一物资来源的理由,也能令他拓跋昊不敢下手了。”
“其他马贼嘛……那便是更加的不在话下了!至于朝廷方面……咱们又不资敌,又不贩卖朝廷禁运的各种物资,还有诸位王爷、公、侯、伯们在上面顶着,咱们这些人更不用操心这等大事了。”
周同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从朝廷这边来说,因为利益纠缠得太深,只恐是永兴也不敢贸然下旨停了各家的商队而叛军方面,更是有求于商队,指望能交换到自己缺乏的物资,更是不敢行那杀鸡取卵之事。
再加上商队本身的护卫武力也十分强大,只要不正面卷入汉军与叛军的战场,别说横行西北,便是横行西域只怕也是寻常而已。
如此看来,眼前这位秦大叔,西域商道的实际话事人,搞不好在西域诸国的声望与地位,会比许多小国家的国王还要尊贵也不一定。
秦京看他陷入沉思,也不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