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一声,书房门上那“王妃不得入内”的牌子应声而落,侍棋开门,就见王妃雄赳赳气昂昂的拎着板斧敲在门框上,砸的狠了拔不出来,正吃力的咬牙坚持,李璟见状,只好搭把手,好容易,终于是取出来了!
“王妃,您找王爷何事?容奴才通禀!”侍棋打着千退后,生怕王妃的斧子一个不长眼的落在自己脑袋上!
“不必!王爷呢?”齐钰提着斧子往里走,许擎本要拔剑,看李璟的眼色像是故意为之,便执剑站到李琛身后,恐防不测。
李琛正斜躺在罗汉床上披着狼皮毯子叫墨染烤栗子给他吃呢,听到齐钰的响动,也不打算理她,她不讲理还能杀了他不成,但是抬眼看到她手里的板斧,脊背噌的就挺直了,她能!她真能!她可太能了!
一脚踢翻脚边烤栗子的火盆,李琛惊的大叫,“你这泼妇!那是火啊!玩不好可是要着火啊!你要烧死本王啊!”
“你也知道这是火啊!你也知道烧起来出人命啊!”
一斧子砍在床沿上,从吓尿了的李琛手里拾起几块栗子碎屑,“你倒是会排解,走啊,叫墨染去大岭山烤给你吃啊!”
“休……得……放肆!”李琛声音打颤,从另一头跳下床去,石砖冰凉冷的李琛来回跳脚,但是气势不能输,他还打算在自己兄弟面前立住威风,“小小女子岂能掺和爷们儿的事!”
“呸”
齐钰真想一板斧丢他脑袋上去,“但凡你像个男人,老娘才懒得管你的破事!你爹养你十六年有余,管你吃住教育京城户口还顺带买房娶媳妇,负责安排终身世袭工作,你特么的领了点小小工作就又缩回你的王八壳子里,怎么?还准备在这里冬眠呢?你是青城山的蛇还是西湖底的癞蛤蟆?”
“本王本王不过是理理思路!”
顶嘴!竟然还敢顶嘴!这样供不起的大佛搁现代齐钰早开除他千八百回了!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齐钰气急反笑,“来来来,你过来,你倒是把你的思路理一理!”
心里恨的咬牙,你小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非卸了你的罗汉床,让你躺!你丫还有脸躺着!
李琛颤颤巍巍打床后面跳出来,自己去书案取了大岭山的地图,可笑屋里立着许擎、侍棋、墨染还有几个小厮,竟然无人敢去帮王爷一把,让他一个人费力将羊皮地图铺开在地上,拿着玉圭去指,“这里,是起火之地,三日火势往南蔓延二十里,距离最近的姜庄,还有一百五十里,但是火势只会更快不会慢,所以我们还有十日到十五日的搬迁,”他往地图的另一边指,“这里,是雍荣河,河面宽阔水量丰沛,我们只消在河岸修筑工程,火势最多可以蔓延到此处,”他偷偷看看齐钰的反应,见她脸上已经不见怒火,在仔细的听他讲,松口气接着讲下去,“过河便是吴峰山,此山背东向西,在山下修筑安居之所,定能过个好冬,以待来年。”
齐钰盯着地图反复看,像是那么回事,但是古人这地图没有精准测绘,等高线也没有标注,看山确实是山,看水是水,但是确实分辨不太清楚东西南北,倒是李璟看出端倪,“如此一来,靠着雍荣河,那边水草丰茂,只消修筑堤坝,加以利用,便是久居也未尝不可,可谓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