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地，没有摔死么。”从水里爬到旁边石头堆上的杜无月叹了口气。

原本速度已经成功地减慢了，但还远远不够，如果直接接触地面依然会受重伤，所以他选择跳入小溪，试图让小溪在化解一部分的力量。

就算再浅也比直接落地好。

结果还算好，除了衣服全湿了，还有一些提前做好的陷阱进了水，还算不错。

起码没摔死。

瓶瓶罐罐也没什么破损，没什么东西流出来。

“真是麻烦啊。”叹了一口气，一天之内，人类在追捕他，精灵也为了保险起见，要杀了他。

“早知道就不混这趟浑水了。”砸了砸嘴，他有些生气地站了起来，试图离开这里。

以他那师弟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来继续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而且，他看了一眼天空，像是快下雨了，就算只是阴天，晚上也快要到了，森林是精灵的领地，森林外是人类的领地，连休息的地方都找不到。

“老师啊，你说的时机，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有些烦躁地他将一块石头踢飞了出去，突然，头顶一凉，伸手一抹，是雨滴。

怕什么来什么，又一次叹了口气，他飞快地跑了起来，最起码先找到能避雨的地方吧。

赤信瑞站在天台上，看着四周洁白的墙壁，有些发呆，直到背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怎么了？”

长兴言走了过来，“你的脸色和上次一样，不，比上次还要难看。”

“我在想，现在我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就算杜无月是我们的朋友，也不应该让他随意地破坏别人的生意，夺取他人的性命吧。”他有些奇怪，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突然就不懂了呢？

“其实，算了告诉你吧。”赤信瑞将黑乌鸦真正的面目告诉了长兴言，同时又将他叔叔告诉他的事情也一起讲了出来。

“是么。”长兴言愣了一下，“首先，先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东西，其次，我觉得你可能并没有做错。”

“什么意思？”有些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即将说什么的赤信瑞站在了原地，有些发愣。

“你只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了以后的你罢了，”长兴言耸了耸肩，“毕竟他要是现在没死，你就可在选择他活或者死的问题上继续思考，但如果死了，那你的选择题也就结束了。”

“是么。”赤信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摧毁其他人的未来，为另外一群人构建新的未来，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杜无月总算勉强找到了一个山洞，躲了进去。

精灵还是一如既往地排外啊，一边这么想着，他一边把东西倒出来，试图让它们快点干。

除非是一直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甚至放弃人类身份的人，否则，轻而易举地就会被怀疑么，他看着远处的森林，想起了他的老师曾经和他讲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