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下朝不久便接到王翦的军报。
“上将军传来捷报,已成功拦截赵国边军!赵军主力不敌闻风而走,现双方驻扎于太原郡一带对峙。”
传信兵念完军报嬴政点了点头:“好!不愧是我大秦的上将军稍一出手那赵国便望风而逃了!你一路奔波也不容易,下去领赏吧。”
“谢王上!”
待小兵退下后樊於期开口道:“上将军首战告捷王上为何面无喜色?”
“王翦的捷报是来了,可是成蛟那边已经好几日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嬴政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成蛟发军报一向很有规律每隔三四天就会向咸阳传一次信可如今将近小半月过去了却一封军报都未收到。
“东境一带连日下雨道路难行耽搁几日也是正常的。”樊於期虽然出言安慰但心里也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但愿如此吧。”嬴政将捷报随手撂在书案上,轻轻按了按太阳穴。
最坏的情况无非是这五万人在半途中与赵军狭路遭逢,但按照目前的情形,敌军主力基本上被王翦牵制因此即使成蛟遇到了赵军对方人数最多不会超过三万凭借手头上这五万兵马,敌人也不足为患。
“已到了用午膳的时辰,王上是否要……”
樊於期一句“传膳”尚未说完,一位甘泉宫的侍从慌慌张张地进来,在嬴政面前一跪:“王上,有个浑身是血、自称是斥候的人说他奉了长安君之命要见您!”
内侍说着,双手奉上一块玉佩。嬴政在看到那虎形玉佩时便心里“咯噔”一沉,只因那是成蛟的贴身之物。
成蛟……难道成蛟真的出事了?!
斥候受了重伤,几乎是拼尽最后一口气撑着到了咸阳,见到了他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有缘得见的王上,将成蛟的口信一字不漏地传达之后,便昏死过去。
屯留……
那五万秦军怎么也不会到屯留,这只有一种可能性……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成蛟干净明朗的笑颜,嬴政暗自握紧那块玉佩,沉声道:“即刻去相国府请仲父进宫。”
“吕相已卧病在床半个月了,您看是不是……”
侍从话音刚落,嬴政突然抬眸,眼睛里闪过的冷锋利芒差点吓瘫了面前的宫人:“那就用寡人的宫车去请,必须将人带到。”
公子涯走进中军帐的时候成蛟正在假寐,听到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睛坐起身。
“怎么?看到十一叔仍然活着,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公子涯缓步来到成蛟面前,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台案上那碗一口未动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