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反手将门关上,越过他往镶嵌在墙壁外侧的长桌走去,拉开下面的抽屉,“这点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我打算泡一壶普洱茶给你赔礼道歉。”
一般人,在听到如此咖位的人说出赔礼道歉的话,肯定会受宠若惊,更别说还存着怒气了。
但他的眉心只是拢着:“我不爱喝茶。”
“可是据我所知,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有喝茉莉花茶的习惯。难不成,你还挑茶吗?不过再挑,遇到我这上好的普洱茶,你也一定不会不满意的。”
苏翎说着将过滤了好几道的茶给端出来,递到了他的面前,带些期翼,“有市无茶,你真的该试试,至少喝过我这茶的,还没有一个人说不好的。”
“我说了我不爱喝茶,茉莉花茶也只是我哥哥爱喝罢了,我听话而已。”
他没有伸手,就让她僵僵地站着。
只在提到哥哥的时候,神态微微泛软。
她微晃了下身子,指端被热茶给烫了一下,下意识松开。
“啪——”热气滚开了一室夜冷。
“那我还能怎么赔礼道歉呢,”她叹口气,忽略掉这一地碎片,坐到了他的对面,“也许你会喜欢一款定制的纯手工吉他。”
“我哥哥喜欢我多学些兴,但这未必就是我的兴。”
他没正眼瞧她,只是视线飘散在这一团热雾里,瘫着小脸。
苏翎终于扶额:“阮渊啊阮渊,你可真是让我觉得调查你的资料没有一点意义。”
他唇角微微牵起,有些嘲弄味道,“难为您调查我这么个才出道不久的新人了。”
“这跟你出道多久没有关系,”她放下手,神情多了几分凝重,“我有个表侄子,和你同龄同名,在五岁的时候跟家人走掉了,至今都还没有找到。”
阮渊抬眼弓眉:“你不会还想说,我和你表侄子生的模样也很像吧。”
“……是有些像,”苏翎的高跟鞋在地面上慢慢转动,“虽然你的资料显示,你就是c城本地人,和时轶是一个户口本上的亲兄弟,但我很不解的是,你为何会姓阮,你明明没有爸爸。”
他眼底渐渐浮出戏谑的笑意:“我没有爸爸,可是不代表我妈妈没有男人。”
经由他手紧急动过的资料,很难让人再找到任何纰漏。
他就知道,这女人会注意到自己。
“……”她一时无言。
但又不甘心:“你真的——”
“只是一个失踪了多年的表侄子而已,您又何必如此上心,”阮渊站起来,“如果没别的事了,那我就走了,虽然我留了字条给我经纪人,但也难保他不会担心我。”
“既然来了,那就再多聊聊吧,我瞧着你觉得亲近。”她也起身,挡掉了他的去路。
他自发绕道:“我年纪轻,和您没什么可以聊的。”
“一定是有的,你不用紧张——”
两人牵扯间,外面忽然遥遥传来了异动。
阮渊瞳仁猛地一缩:他似乎从风声里听到了时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