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江一念再三推拒,裴母还是坚持让裴恒修亲自送她回学校。
江一念坐上车,揉了揉太阳穴,心情并不算美妙,大概是以为是她的药浴治好了裴恒修,裴母这段时间尤为热情,想方设法地撮合他们,还天天让她喝汤,美名其曰补身体,让她有些吃不消。
“你妈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裴恒修表情瞬间有些不自然,却又不好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含糊回道:“我跟她解释过了,她不会再天天给你煲汤喝了。”
“那就好。”江一念松了口气,她其实很不擅长拒绝长辈,不然之前也不会被祝家父母拿捏得死死的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没过多久就到了学校。
校园内,处处可见提着大包小包的新生及其家长,车来人往的,配上学校播放的轻快曲子,好不热闹。
但裴恒修却丝毫没注意这些,与江一念对视一眼。
“你又闻到了?”江一念看着空气中淡淡的阴气,不确定地问道。
“嗯,很香!”裴恒修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雀跃。
“这青天白日的不好吧,要不晚上?”江一念提议道。
“好。”裴恒修点头,虽然他很馋,但大白天的又是大庭广众之下,跑去捉鬼确实不合适。
自从结婚后,他这具身体仿佛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但——他并不讨厌。
司机老王听着两人的对话,表情越来越奇怪,狐疑地想着:什么事情白天不能干非要晚上?五少夫妻俩莫不是在讨论什么羞羞的事情?
裴恒修把人送到宿舍楼下就要离开,老王诧异道:“五少,你不送夫人上楼吗?”
“不用。”裴恒修收回视线,他的力气还不如她大呢,去了也帮不上忙。
“以后不要叫她夫人,她不喜欢。”裴恒修收回视线,“开车,去公司。
老王仅愣了一秒就回过神来,启动车子,开出了校门,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夫妻俩都好奇怪。
事实证明裴恒修是对的,江一念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她提箱子,有轻物符在,三百斤以下的重量都只有羽毛重。
江一念到寝室时,两个室友已经在了,不过都还在睡觉。
听到开门的动静,罗怡夏顿时惊醒,探出半个头,看清来人才松了一口气:“一念,是你啊。”
江一念看了一眼她眉间郁结的黑气:“做噩梦了?”
“是啊。”罗怡夏烦躁地挠了挠头,“总感觉做了个很可怕的梦,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先起来洗漱吧,洗个澡会舒服一点。”江一念建议道。
“嗯。”罗怡夏摸了摸湿透的后背,把毯子一掀,踩着梯子就要下床,没想到还没等她转身扶住扶梯,脚底突然一滑,她整个人仿佛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猛地朝下栽去。
“啊!”罗怡夏抑制不住惊叫出声。
江一念一把推开行李箱,伸出两手,将掉下来的人牢牢抱住。
惊魂未定的罗怡夏靠在江一念的肩膀,死死扣住她的头:“呜呜呜,吓死我了!”
江一念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你快松手,我要被你勒死了。”
“怎么了怎么了?”被这动静惊醒的另一位室友谢允菲猛地坐起来,茫然地看着两人。
罗怡夏缓过神来,松开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心有余悸地再次抱住她。
江一念状似不经意地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一缕黑气顿时消散,“好了,没事了,快去洗澡吧。”
“嗯。”罗怡夏冷静下来,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浴室去了。
被惊醒的谢允菲也没心思继续睡了,躺在被窝里换了衣服,“噔噔噔”踩着梯子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