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了一嗓子后,仲映之还真就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也没有再挣扎,似是被穆橙成功威慑到了。
“好好跟你说话不听,非得让我凶你一句,早这样不就好了。”穆橙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得意。
但她忽略了一点,仲映之可不是一个会听话妥协的乖宝宝,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在即将抵达医护室门口时,背后的人突然动了动,她将头凑到穆橙耳边,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嘴咬了下去。
耳朵处传来剧痛,令人始料未及。
穆橙倒抽一口凉气,痛呼一声。
脚下不稳,随着“砰”的一声,穆橙同背上的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穆橙试图甩开她,“你怎么咬人,痛死了,松嘴,你给我松嘴。”
仲映之人虽然烧得迷糊了,但做事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固执的死死咬着,尝到腥甜的味道也没松开。
穆橙一时间甩不开她,只得服软,“算我错了,我给你道歉,我不该背着你不放你下来,对不起,你松嘴好不好。”
没有效果,仲映之仍旧不肯松口。
两人躺在地上,一人嘶哑咧嘴的喊痛,一人死命的咬着,画面透着几分滑稽。
面对这种情况,穆橙又痛又无语,“臭梨子,你站旁边看热闹吗,赶紧帮忙。”
肖小黎被提醒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试图掰开咬人的仲映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将人给扯开了。
穆橙半坐在地上,捂着被咬出血的耳朵,泪光闪闪,痛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她是属狗的吗,疯狗一样,咬着就不松口了,痛死我了。”
仲映之嘴唇染了血,直勾勾的凝着穆橙,眼神无一丝温度,莫名令人生畏。
她想要爬起来,可疲倦虚弱的身体却支撑不住,摇晃了一下头,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医护室里的医生听到外面的动静,小跑出来查看情况。
林医生穿着白大褂,留着干净的平头,年龄在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他跑至仲映之身侧,探了探她额头,眉头一皱,神情严肃,连忙招呼人将仲映之扶了进去。
匆忙间,林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穆橙,“你耳朵伤得挺严重,先进来包扎一下。”
穆橙点头,捂着耳朵,往里走。
帮处理伤口时,穆橙突然问道:“林医生,我这个要不要打狂犬预苗。”
林医生用棉签处理着伤口处模糊的血肉,回道:“人咬的伤口,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携带狂犬病毒的。”
穆橙瞥了一眼躺在病床上打退烧针的仲映之,咬牙切齿道:“别的人或许不会携带狂犬病毒,但这个人很有可能会携带,疯狗一样的人,我好心送她来医护室,她还咬我,咬就算了,还咬得这么重。”
林医生摇头轻笑:“狂犬预苗不用打,但你这伤口有点深,破伤风倒是很有必要打。”
穆橙扯了扯嘴角,心口的火越烧越旺,骂道:“就该让她发烧烧成个傻子,我多什么事,我打我的游戏不好吗,游戏不好玩吗,非要自找罪受。”
耳朵上的伤口处理好后,穆橙气鼓鼓的要离开,走出几米,停下脚步,回头见仲映之一个人孤孤单单躺在病床上,好不可怜。
穆橙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拍脸的时候不小心牵扯到耳朵上的伤口,疼得嘶哑咧嘴。
最终,她还是留了下来,陪在床边,打算等仲映之的退烧点滴打完后再离开。
中途,仲映之醒了过来,侧头一看,发现有一人正趴睡在床边,她耳朵上包扎着纱布,穿着土气十足的大红睡衣,睡得正香,时不时还吧唧一下嘴巴,似是在做什么美梦。
仲映之盯着她耳朵上的纱布,垂了垂眉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睡得正香的人睫毛微颤,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伸了个懒腰。
睁眼就见仲映之正瞅着自己,穆橙打了个哈欠,问:“你醒了啊,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穆橙伸手要去探仲映之的额头,想知道她的烧有没有退,结果手还没触到她额头,就被她抬手打开了。
穆橙的手被打的一边,“我说,你这个人……”
仲映之打断她话,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穆橙气结,长吐一口气,冷静下来,“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这个,你看到我耳朵了吗,这左一层右一层的纱布包扎,这么的打眼,你应该看到了吧。”
仲映之眼皮都没抬。
穆橙双手叉腰,“这是你弄的,准确来说,是你咬的,你还记得吗?”
仲映之满不在乎,并且毫无歉意,“我是发烧了,不是失忆了。”
穆橙眨了眨眼睛,故作惊喜,“姐姐你记得啊,难得难得,你居然记得,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