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易晞点头,抽出匕首,贴到谢鹭脖子上,小心地划了一道!
伤口不深,没伤到血脉。伤口不浅,血珠顺脖而下。
郭萱雅拿起盘中纱布和药瓶,擦血倒药粉,粗略包扎新鲜的伤口,又忍不住对何易晞道:“您下手重一点,就一了百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那怎么行。”何易晞盯住纱布上渗湿的血痕,见并没扩大稍稍放下心来:“我要摆个好玩的棋局,怎么能让棋子先死了?”
郭萱雅深知何易晞性子,动了玩心便再劝无用,只有轻叹一声不再说了:“哎……服了‘箭雨’,她要昏迷七天。我们最好连夜送她回瓮城。天亮了就扎眼多了。”
何易晞点头:“观察一会,她身体这么虚,怕出什么意外。若是她没事,等夜深了就派心腹送她回瓮城。一路上记得喂她喝药和蜜水。对外就说已被处死。”
天早就大黑。郭萱雅暂时料理好谢鹭的事,便给折腾一天经历成长的烦恼身心俱疲的郡主摆饭。饭食很简单,和谢鹭最后一餐一样,也是细米饭和白菜炖肉。何易晞饥肠辘辘,端起菜碗把菜汤倒湿米饭,又夹了几筷子菜叶,对郭萱雅道:“最近营里肉食紧张,怎么还给我炖这多肉,给今晚出发的小队端过去。”
“您吃点吧,他们都吃了。今天谢鹭没吃的第一盘肉被他们抢了。”
“端去吧。我有肉汤够了。”何易晞捧碗扒饭,稀里哗啦咽了一大口,忍不住叮嘱郭萱雅几句:“一定要最可靠的人,都给他们交代好了吗?”
“是,您放心。只是,这样能行吗……”
“能行啊。”何易晞又扒一口,用白菜卷米饭嚼了咽下:“那条街,瓮城百姓谁不说它鬼气森森。我还是听你们说起的呢。”
“那边是奇特,看似不像人间。但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就说这事……您吃完了?喝茶吧。”
何易晞把最后的菜叶扒进嘴里,顷刻嘴里已无余粒。她接过郭萱雅捧来的茶,呼呼一口,长舒一气:“呼……始山人不像我们。他们最信鬼怪神佛。你从你的眼里看觉得匪夷所思。在谢鹭看来,可就不一样了。有了刚刚那一场毒酒和自刎,她必以为自己死了。死了以后再睁开眼,不就该到阴司了吗?这两天我仔细想想怎么布置。到时候就看那条街上的人,演的像不像了。”何易晞举杯喝茶掩盖有了新奇玩意的兴奋。苦于要等待定远侯对她失误的处置,她还不能离开军营,只能在幕布后远程布局。
“好吧,希望侯爷永远不会知道……”
希望您永远不要对她产生棋子之外的感情。
这后半句郭萱雅没有说出来,只是端走何易晞没有吃的炖肉。她刚要端肉出帐,又被何易晞叫住。
“小郭郭,你觉得谢鹭多大年纪?”
“年纪……感觉跟我差不多。都是妙龄少女。”
“是啊,我也觉得她看着比你年轻。你都没有成亲……”
“我是说和我一样大……怎么了?”
何易晞略有苦恼地鼓起了脸颊,郑重说道:“她可能有一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