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的气味令杨甲一作呕,她走到厕所吐了几次,却越吐越厉害。因为厕所的味道更难受,地上都是尿液,好几坨屎都在粪坑外,差点连落着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是苍蝇和蚊子,坑里还有好些孑孓和蛆虫。那白色的身躯,只看一眼,她就把晚饭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水。
回到房间,刚从工地上回来的大汉,身上都是汗臭味,正赤着膀子在那满嘴粗口的说话。
要不是被通缉了,连三星酒店都要查看身份证,她万万不会住进这种火车站旁边的小旅社。
深吸了口气,胸口却郁闷得厉害。
“妹子,你有男人吗?”
坐在对面床,一个一张嘴就露出满口黄牙,一看就是老烟民,还喷着一口恶息,把那张长得跟犁过的田一样,坑坑洼洼的脸凑上来的中年男人,色眯眯的问她。
“关你什么事?”
杨甲一往后一靠,背都快贴到墙上了。隔着蚊账,都能感到快要脱落的墙纸,她又往前探出了一些。
“哟,还脾气不小呢?我看你是不是离家出走了?跟爸妈吵架了?”
杨甲一板起脸不说话,她在等孙运全的电话。
“老马,我看你还是来硬的好了,人家小姑娘可不吃软。”
一旁的男人一说,老马就伸手抓着裤裆抖了下,贱笑说:“棍三,这都要从软到硬嘛,一上来就是硬的,我怕人家小姑娘家家的吃不消。”
“切,装什么,我看你早就硬得受不了了,要不要我帮你摁住这小姑娘的手脚?”
那男人走上前,一脸贪婪的盯着杨甲一的身体。
穿着高订长裙的杨甲一,就如同落到狼群里的羔羊,眼前的这些男人,又都是做体力活的。收入不高,还得往家里寄钱,每个月也都靠自己解决某些问题。这朵鲜花一出现,旅社里的男人都起了邪心。但真正敢做什么的,也就这姓马的和这外号棍三的。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杨甲一满脸惊恐,她哪遇见过这种事,从小到大,她爸她哥都把她当成是手心里的肉。又仗着杨家的权势,京城中的阔少就是要追求她的,也都很有章法,万不会来硬的什么。毕竟惹怒了杨悟行,吃的不光是皮肉之苦。
“干什么?呵呵,男人和女人之间能干什么?”棍三靠上去了,他嘴里气都喷到了杨甲一的脸上,吓得她顾不得墙上脏,缩到了床角。
“棍三,你干什么呢?让你帮我摁住手脚,没让你先上啊。”
老马一脚将他踢开,手摁在皮带上,就要脱掉长裤。
这十二人共住的房间还有其它人,甚至还有两名中年妇女,但谁都没有阻止这二人的恶行,反而是在那嬉笑着看热闹。
“马哥三哥,你们玩够了,能不能让我也玩玩?”
“就是不能光你们快活啊。”
这说话的是两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眼里冒着的凶光,比老马棍三只多不少。
老马按住杨甲一的肩膀,嗅到杨甲一身体上的香味,心里更是痒得不行,眼神从她的脸蛋一路走到她的胸前,再往下行。
“不要,救命啊,救命!”
杨甲一大声呼救,脚也用力的往前踹。
老马猝不及防,被她一脚踹到床下,他跳起来,就扑上去。
“小贱货,老子玩你是看得起你,你敢踹你马哥,等会儿让你知道你马哥的厉害。”
杨甲一扯着脏不拉叽的毯子,挡在身上,脚用力的乱踹着,心中已是万念俱灰,等到棍三抓住她的脚用力的摁住,她感到了绝望。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可是杨天堑的儿子,杨悟行的妹妹!
都怪那个姓徐的,他害得我杨家支离破碎,害我要被这种混蛋侵犯!我……
泪水哗哗的落下,浑身都在颤抖,挣扎了一阵,连力气都消耗光了,眼看着毯子要被掀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杨甲一不敢深想,她咬住了舌尖,准备将舌头咬断。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只是……
突然那匍匐在她身上的人都没了动静,紧跟着传来那两名中年妇女的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
杨甲一错愕下,感到毯子上正淌过一股灼热,呈液体状,深血红的,好像是……血?
她将毯子一扯下来,血就淌过她的胸口,吓得她脸色大变,就看身体还躺在她腹部的老马,脑袋却不见了。
而摁着她腿踝的棍三,更是只剩下半颗脑袋,脑浆还在冒泡似的淌出来。
一个她想见又不愿见的男人,正提着把银白色的重剑,一脸冷酷的站在房间里,孙运全跪在他的脚下,连头都不敢抬。
“徐,徐由……”快眼123kuaiyan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