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翎站在营帐门口的月光下吹着箫,落在沙地上的影子是那么笔直俊逸。
箫声依旧婉转悠扬,似乎在倾诉着一个人的心事。
关烁和夏毅听到将军又在吹箫了,就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站在那里听着。
“将军的箫声真好听。”关烁忍不住赞叹着。
“是啊。”夏毅说,“将军和王妃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如此深情的箫声,一定是因为思念王妃了。”
北堂静远远地站在那里,听到这句话,心头忽然又痛了。
他出征前,在王府门前和他的王妃离别,叶清逸对他的依恋是那样深。而他,此刻也一定在思念她。
宫翎的箫声戛然而止,回头皱着眉头,“夏毅,昨晚的桂花糕还堵不住你的嘴?瞎说什么,罚倒立!”
夏毅一脸无辜地回头看了一眼关烁,耸了耸肩,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无奈,他只好站在一边做起了倒立。
关烁也忍不住为夏毅鸣不平,“我觉得他没说错什么呀,你这箫声如此婉转悠扬,让谁听了,都觉得是在诉说衷肠。
你若不是在思念王妃,那肯定是……”
“闭嘴!”宫翎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好好吹个箫都不行,别以为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就不会处罚你!”
关烁赶紧说,“全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夏毅,摊了摊手说,“我也没法帮你了,你好好罚倒立吧,我得回去睡觉了,免得受了无妄之灾。”
他说完就转身要溜,却一眼看见远远站在槐树下的北堂静。
“郡主还没有休息啊?”他跟北堂静打了个招呼。
因为营地火把的光亮,他也瞧出她的脸色很是苍白。
“郡主,你生病了吗?”关烁向着她走了过去。
“没有。”北堂静轻轻摇头,“我有些不适,想向将军告诉三天假。”
宫翎心头一震,立刻向她看过去。
今日她的脸色确实不对,看起来很是苍白虚弱。
她从小到大性子活泼开朗,骑在马上时,一张粉脸艳若桃花。他几乎从未见过她如此难受的模样。
看来她是真的病了。
她的性子向来倔强,都如此难受了,竟还说没病。
既然没病,又因何要告假?这么多天的训练,她可是一天都没落下。
“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宫翎依旧沉着脸,迅速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是,属下告退。”北堂静拱手离开。
宫翎把对她的担心藏在心里,无声地看了一眼关烁。
关烁如此聪明的人,立刻心领神会,“我去找军医为郡主瞧瞧,她若有个好歹,将军回去也不好向北堂大人交代。”
“去吧。”宫翎立刻点头。
关烁觉得有些好笑,将军还真是能绷得住,就等他这句话呢。
也就他如此冰雪聪明,若换了夏毅,能猜透他的心思才怪。
关烁带着军医来到北堂静帐前,“郡主,我看你脸色不对,带了军医过来为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