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伤了荣家小公爷,后面的都记不清了。
“小姐。”
南稥苦着脸,吸了吸鼻子想要装可怜,可是看北堂静似是并不为之所动,立即大喊了一声。
“是少爷!”
“扑腾!”
南稥话音刚落,就被北堂静扔进了水中。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说,我逃跑的时候,跌下了楼梯晕了过去,正好撞到前去凝香馆的哥哥,然后是哥哥送我回来的?”北堂静趴在浴桶边上,低眸看着坐在水中的丫头,笑着问道。
“嗯嗯!”
南稥用力点了点头。
“哦!”
北堂静点了下头,哦字的尾音拉的很长,随后再次看向了小丫头。
“你是不是还想说,哥哥是偷偷跑去的凝香馆,所以此事千万不能声张,以免被嫂嫂知道两人生了嫌隙,更不能主动去问哥哥,以免他这个哥哥在我这个妹妹面前失了颜面?”
“小姐怎么知道?”
南稥诧异地抬头。
北堂静一笑,微垂了下眼帘,直起了腰。
“洗完在出来。”
说完,北堂静转身出了浴室。
上一世,南稥就是如此说词。
当时她还真的就信了,害怕被嫂嫂知道,更是对哥哥从凝香馆带她回来的事,只字未提。
更因哥哥偷去凝香馆的事,为嫂嫂不值,还恶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她记得,当时哥哥的表情有多少的无奈,那一副吃了苍蝇还不得不忍着的表情,如今想来,更是记忆犹新。
当时,诸多破绽,她竟从未发觉。
爹娘,哥哥,嫂嫂,虽然担心,似是因为她伤了荣家小公爷,而担心她。
可自从她醒来,从未有人问过她晕过去的,如果真的是哥哥送她回来的,那么爹娘必然也会知情,不可能对她晕倒的事绝口不提。
只有一种可能,她们并不知,她在凝香馆跌下楼梯晕过去事。
是谁送她回来的,答案不言而喻。
又是谁叮嘱南稥如此说的,北堂静不做他想。
上一世,南稥突然站出来为她开脱,条理清楚,说辞清晰,如果没有人提前布局,交待了她,小丫头不会轻易得逞,而宫御风也不可能被赌的无话可说,就连她想要认下罪责,救她,都有些无计可施。
那一条条证据摆在眼前,如果不是南稥和她一块长大,她都要信了。
而做一切的人,除了宫翎,没有别人。
院中桃花刚开,一股微风吹进,有几片花瓣随风落进了房中,华丽的毯垫,精致的妆奁,红木的床榻,上面铺着洁白的兽皮,雅致的屏风,紫色的薄纱床幔,熟悉别致的床榻。
看着这一切,北堂静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毯垫是嫂嫂家送来的,上面点缀着桃花,又因她院中有桃花,嫂嫂送来了她的院中,妆奁是爹爹在她十六岁生辰请城中最好的工匠定制的,软塌是哥哥从一个黑市上拍来的,听说价值连城。
至于上面的兽皮……哥哥说是漠北的一种玄狐皮。
只是哥哥从未去过漠北,又如何得这皮毛,而去过漠北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齐王宫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