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迟单手插在西裤兜里,往宾利的方向走去,“上车吧,我顺路。”
段子矜站着没有动,对着他的背影说:“还是不劳驾唐总了,我和孟恬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唐季迟脚下的步子顿住,没什么表情道:“段小姐和孟小姐为公司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该给我一个礼贤下士的机会。况且,拒绝老板的示好,不是一个聪明的员工该做的事。”
段子矜心中震了震。
他这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其实是在警告她,身为一个下属,不要挑战上司的权威。上司主动邀请,她就该感恩戴德地接受才对。
不该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段子矜明白,可对方是唐季迟人在面对自己有所亏欠的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想逃避。
虽然唐季迟确实做到了像六年前说的那样,与她之间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以外,再无其他。可她还是怕,怕他随时想从自己身上讨回曾经欠他的那些,而自己却没有可以偿还给他的。
孟恬低声劝道:“段姐,上车吧,别惹唐总生气。”
段子矜权衡了一下,扶着行李箱的提手,沉默地跟了上去。
今日公司大楼前的广场上热闹非凡,所有员工都在等待迎接这位新上任的领导。
唐季迟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为孟恬和段子矜打开车门后,还将手掌挡在了门框下方,避免她们下车时不小心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