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幽深阴暗的地洞里,众人听完史大年的那一番话,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觉得这种拿活人祭祀的传统未免太过残忍,但是史大年却说:“这只不过是我们现在人的想法而已,换了以前,那个时代遍地奴隶,谁会在乎奴隶的想法。”
为了争夺地盘,各部族开战,胜者为王,败者寇。
输了的部族自然会成为胜者的奴仆,更不幸的一些人甚至会在当天被献祭,上供给神明。
开战前献祭活物,是希望神灵保佑他们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战争结束了进行献祭,这是遵守承诺,也就类似于现在的还愿说法。就比如,很多人为了求子,便求了一尊求子观音日夜叩拜,烧香许愿,并且承诺在如愿以后要还为求子观音塑一尊金身,抑或盖一尊寺庙。
那么在愿望实现以后,就要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这一直是约定俗成的传统。
顾青峰叹了口气,说道:“哎,真是可惜了这些婴孩!”
那些婴孩基本都是成型了的,结果还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世间美好,就变成了一罐罐的祭祀贡品。
人牲,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词?
抑或者说,更残忍的是这个词背后的故事,让人单单只是听着就不禁心生寒意。
杨百手看着那一个个陶罐,心里头毛毛的,一股凉飕飕的感觉爬上后背,让杨百手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其它人也都是一样,就连是一向铁石心肠的顾流云都觉得难以忍受。
他杀过的人很多,但从没有对孩子动手过,这些人能将婴孩献祭,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茹毛饮血的愚昧时代,不然的话,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人性本就难以揣摩,灾荒时期还有易子而食的情况呢。”反倒是吕轻侯看得比较开,他是从小苦过来的,跟野狗抢食,被活人差点打死,很多人性阴暗的事,他都经历过。要不是当年被不捞月捡了回去,想必吕轻侯早不知道被活人烹了,还是被野狗啃了。
杨百手摇头叹息,顾青峰道:“算了,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一抬头,四姑娘已经又走到好前面了。
高桥光不禁抱怨了一句:“怎么每次离开都不打声招呼,万一走散了怎么办。”
杨百手直接瞪了他一眼,心想着,大家都要上赶着巴结四姑娘,就这个傻货乱说话,也不怕得罪了四姑娘,难道真忘了自己瞎了一只眼的时候是如何哭爹喊娘,求四姑娘救他。
顾青峰不屑于理会高桥光,他继续在前面带路,大家只好在后面跟着。
他们又在黑暗里走了好一会,黑漆漆的洞穴仿佛走不到尽头,不知道哪里传来的阴风吹在人的身上,越发加深了一种恐怖的氛围。
“前面该不会有蛇吧。”也不知道哪个乌鸦嘴突然低沉沉得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钟夫人当即不愿意往前走了。
史大年只能哄着她,更何况前面探路的人是顾青峰,他听力超绝,要真是听到了什么声音,肯定会提醒大家注意的。
钟夫人苦着脸说:“那好吧。”
其实她也知道现在抱怨没什么用,毕竟这蛇洞已经进来了,前面肯定会有蛇,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众人又继续往前,然而就在路过一个拐弯的时候,钟夫人不禁失声尖叫,史大年一下就把钟夫人抱住了。
杨百手正想问钟夫人看到什么了,结果一抬头就发现问题正是出在前面的墙壁上,只见那里的墙壁上出现了两个长着蛇尾巴的人。
他们长着蛇尾巴,身体却是人类的模样,而且两条蛇尾巴纠缠在一起,似乎是在交媾!
这画面乍一看阴森无比,可那两个人的脸上却是祥和平静的笑容,他们悲悯得望着众生,哪怕是有两条吓人恐怖的蛇尾巴,却又莫名的和谐。
顾青峰望着墙壁上的画,随即道:“这是伏羲女蜗,传说中的伏羲女娲就是人首蛇身。”
史大年听到顾青峰说的话,也连忙去看,发现确实如顾青峰所说,墙上之画与伏羲女娲有关。
“巴人是后昭一族,后昭是伏羲的后代,这里出现伏羲女娲的壁画,也不算奇怪。”
但杨百手却拧着眉头,在一边默然不语。
顾青峰问杨百手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杨百手道:“青峰你看,这画上的蛇尾纠缠在一起,是不是有点像蛇交媾的画面。”
“两条蛇尾纠缠是蛇交配的独有方式,在进入交配季节的时候,雌蛇的尾部会分泌出一种特有的气味去吸引雄蛇,雄蛇会根据这种气味去追踪雌蛇。雄蛇在找到发情的雌蛇以后,会做出求偶行为。”
“一旦雌蛇答应雄蛇的求偶,两条蛇的后半身就会交缠在一起进行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