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正如约而至,杨天亲自相迎,却没有进屋,而是去向杨家的凉亭里,那是杨天招待房遗正的地方。
“君可兄,现在可以告诉愚兄为买下望华楼的缘由了吧?”
“大人请跟我来便是!”杨天笑道,“答案就在那凉亭里。”
谈话间二人来到凉亭,司棋和抱琴在那儿候着,见二人来,连忙见礼。
“你们先退下吧!”杨天摆手,指着石桌上的酒菜道“大人请看!”
“噫!”八个大碗有序地排列在桌上,四荤三素一汤,菜可不是随意倒在碗里的,而是用足了心思,一看就招人喜欢,阵阵香味在凉亭间弥漫,不停地勾引着馋虫,令人食指大动。
“君可兄,这,这菜肴?”
“大人请坐!”杨天招呼房遗正坐下,把一块红绕肉夹到对方的小碟里,“大人尝尝看!”
“嗯?这味道……真是绝了!”房遗正含糊地说道,接着又快速逐一品尝了其他几个菜,个个赞不绝口。
“大人以为如何?”
“君可兄,这才叫吃饭啊!跟这桌菜相比,我以前吃的简直就是猪食!”房遗正赞叹不已,“就是皇宫的御厨,也做不出这水平出来!你快告诉我,这菜怎么来的?”
“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厨子做的!”杨天笑道,“水平有限,不值一提!”
杨天说的倒是实话,陈诚他们三个的水平,跟后世的大厨真是没法比,但在房遗正耳朵里,可就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谁叫那个时代炒菜还没发展起来呢?
“你家的厨子?不行,君可兄,我这老脸不要了,无论如何,你也得把厨子给我一个!”
“那可不行,你要走了,望华楼怎么办?”杨天笑道,“我这几个厨子,可都是专门为望华楼准备的,大人你看如何?”
“为望华楼准备?那还用说,就这手艺,望华楼想赔钱都难啊!”房遗正大笑,“不行,不行,我要合伙!”
“合伙?不行不行,大人乃朝廷命官,怎么能干这与民争利的事?”
“屁话,与民争利?难道你不是朝廷命官?”房遗正急了,“五十贯,我也不多要,两成,要望华楼两成收益,就这么定了!”
“大人,你这是抢劫!”
“怎么?有意见?”
“唉,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杨天心里乐开了花,他们现在缺的就是启动资金,五十贯虽然不多,却妥妥的雪中送炭,谁叫他正缺钱呢?再加上把房遗正拉进来,那望华楼就真正具备了官方背景,这在后世可是靠抢才做得到的。杨天心里高兴,不过表面上装得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还能说不吗?”
“这就对了嘛!”房遗正心情大好,“来来来,吃菜,吃菜!噫,怎么觉得这菜味道更好了呢?”
“大人,先别吃菜,再尝尝这个!”杨天起身,给房遗正斟了一杯酒,酒色清如水,酒香动人心,一看就是好酒。
“这,这是酒?”面对着这世界上的第一份蒸馏酒,房遗正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杨天,“君可兄,你到底是什么人?”
“大人,我还能是谁,杨天,周至县主薄,还是你任命的!”杨天笑道,“请用!”
房遗正用看艺术品的眼神盯着那杯酒,小心地喝了一小口,不免又是一阵赞叹。
“大人,这酒,这菜,望华楼自然不在话下,您觉得,有了这两样,那些西来的客商还会如以往那样穿城而去吗?”
“妙,妙!”房遗正抚掌大笑,旋即起身,郑重地对杨天下拜,“愚兄代周至县,多谢,多谢!”
杨天避过,“大人言重了,在下身为主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还是懂的!”
“君可兄,你是上天赐给周至县的福音!”
“那大人,一百个人的事,是不是能通过了?”杨天问道。
“通过,必须通过!”房遗正再无顾虑,麻利地同意了。
一个时辰后,宾主尽欢,房遗正心满意足地回去,杨天送完人之后,又给家丁们上了课,这才放下心理包袱,轻松入睡。
第二天早上,房忠就把房遗正承诺的入股本五十贯给送了来,杨天给开具了两成股份的凭证,便立即把牛力唤了来,让他开始望华楼的装修事宜,这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