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袁天生的反应之快,口才之好,也让李云海感到肃然起敬,这个年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遇事冷静,泰然处之,说话滴水不漏,直面众人从容不迫,连他都不由得心生佩服之意,比较起来自己的儿子反而显得有点无能了,光从心性与才智上看,还真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至于哈桑此时又在想些什么呢?只见他眼珠子转了转,点了点的微笑道:“袁少爷说的十分在理,光有认证没有物证,本官可没法给你订罪,本官断案素来看的就是证据,证据不足也不会听他人一面之词,胡乱冤枉好人。袁少爷,杀人一事,本官会查个明白,虽然你也有嫌疑,但不是你干的,本官绝不会冤枉了你。”
袁天生笑看着哈桑,抱拳躬身深施一礼,开口道:“我相信哈桑大人会还我一个清白,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天生不才,但没有做过的事,也不怕被人诬陷,大人自会为我主持公道,反倒是少奇兄,某要因为几个小人在耳旁吹风,而坏了我俩的兄弟情义呀!”
要说昧着良心说鬼话,恐怕没人会比袁天生说的更自然了。明明做的事,他如果不想承认,说起谎话那真是脸不红心不跳,估计也就只有老天爷才能拆穿他了。
不过,袁天生的反应的确是快,一问一答当中没有一丁点的犹豫,表情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最起码哈桑与李云海二人从他脸上与话里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杀人这件事就这么被袁天生给化解了,而练武这件事,袁天生也有应对的法子。
当袁天生话落下之时,言语中的奚落之意相当明显,李少奇虽然纨绔但也不是听不出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此时此刻他也算是意识到了,在说话这方面自己真的没法跟袁天生比,还是少说为妙,免得说多错多,又被袁天生抓到什么漏洞,损的他体无完肤,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于是乎,愤愤不平的李少奇,也只能用一双恶毒的眼神瞪着袁天生,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恨不得在袁天生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袁天生也不理他,脸上带着微笑,看向李少奇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嘲讽,很显然这个回合,他完胜李家父子。
“关于袁少爷杀人这件事情可以暂时放下,那么关于习武这件事,袁少爷又如何解释呢?毕竟朝廷可是颁布了禁武令,公然挑衅朝廷的禁令,视其为无物,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呢!”哈桑笑看着袁天生,开口道。
面对哈桑的质问,袁天生表现出一副尴尬的表情,只见他挠了挠后脑勺,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愿提起此事,不过在场的都是我长辈,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三年前遇到一个老乞丐被他三言两语哄的心花怒放,说我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我信以为真,给了那个乞丐三百两纹银,学了一套拳法。”
“自那以后,我以为自己练了这套拳法就成绝顶高手了,主动找人挑衅反被对方打个半死,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后来找人调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个老乞丐就是一个骗子,专靠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到处行骗,据说后来被人揭穿当场打死,不得善终,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话说到这里,李家父子与哈桑都听明白了,就连袁正豪与杨柳萍二人也都听明白了,所有人心中都给袁天生这张嘴写了个服字。实在是不服不行,这样蹩脚的理由,怎么就被他说得有理有据有节,完全找不到一丝漏洞,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任何一个理由来反驳他的这个借口。
这时,只见袁天生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开口道:“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怪我年少无知,但练了就是练了,我也没不会否认,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天生虽然不才,但也不是有错不认,胡搅蛮缠之人。”
“哈桑大人,您抓我吧,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爹我娘都不知道,否则他们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一切罪责天生愿一力承当,还请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等袁天生说完以后,哈桑略带几分迟疑的说道:“这个,我看要不这样。。。”
哈桑话还没说完,李少奇终于忍不住了,强行打断哈桑的话,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憋出一句话来:“天生兄既然说自己是遭人蒙骗学了武,那么就现场练两下,让哈桑大人鉴定一下,哈桑大人文武双全,定能看出天生兄的路数。”
其实哈桑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话从李少奇嘴里说出来,令他十分的不高兴,自己的话被别人抢着说了,以哈桑的为人又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
而且文武双全四个字听起来是好话,实际上却是难为哈桑了。要知道,哈桑这次过来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实际上是另有目的,现在可好自己本来的计划全被这小子三言两语给破坏了,心中对李少奇产生了一丝怨恨。
而李云海差点没被自己这个儿子给气晕过去,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儿子比儿子只会气死老子,自己怎么就没有一个像袁天生这样聪明伶俐,会做人又有口才的儿子呢?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至于袁天生则是看向哈桑微笑道:“大人,我看要不这样,小的就斗胆一回,请大人指点一下,小的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是大人的对手,还请大人让小的几招,不要让小的输的太难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