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师傅就是任劳任怨,就该为他们的脾气买单,就该爱着他们?
复活?想都别想,安息吧,这群自私自利,自诩风流的家伙!
这种人,就该狠狠关到戒律堂照顾照顾。
“你只在乎死人,可是却对身边的活人视而不见。”小彩鱼心痛不已,“谁沾染上你们这群自私自利的讨厌鬼,就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你们给我滚,给我滚!”白泷忽然暴怒道,他挥舞长剑,刺向小彩鱼。
倾树不假思索,替小彩鱼挡剑。
“噗呲!”
长剑穿入了倾树的胸膛。
倾树没有感觉到疼痛,他觉得,兴许是因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所以,才会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的存在。
这样的师兄,他从来没有见到过。
好奇怪,好让人觉得不值得……
他的眼前忽然掠过无数的人声。
好像是师兄弟们。
小师弟一直在炼药,他的声音一下子老迈了不少,为他一点点擦着手心。
小师弟看上去很累啊……真的很累。
他不知道操劳了多少。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还是师尊……大师兄。
如今的师尊……
他心力交瘁地看着自己。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为什么,对师兄弟们都视而不见,只看到了曾经的那两个人,他永远跟在身后,却永远好像是一个空气,不被他们重视的人。
死了?为什么死了?他们好像总是在拷问着自己的心灵一定是你不够重视我们啊,所以我们才不高兴,才自杀呢。
他知道问题没那么简单,泾汛说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白泷说泾汛的死让他觉得周围有口井。
他们有一些奇怪的,他听不明白的道理。
痛苦吗?什么痛苦?成长……有什么痛苦的?
无病呻银。
旁人父母双亡,回来后,还生怕影响到师兄弟休息,只躲在一旁偷偷哭泣呢……
他蓦然睁开眼睛。
小师弟看到他醒了,一下子精神了,“没事么?你终于醒了。”
见到他没有说话,小师弟小彩鱼师傅又道,“你这混水蒸是老毛病了,我真的生怕我一个没有注意,你又昏睡过去,哎,能别让人这么操心成么?”
倾树一下子张开双手,将小师弟拥入怀中,“这么多年,师弟在宗门中,辛苦了。”
小师弟愣了愣,那张总是洋溢着弥勒佛一般喜气的面庞,此时忽然有了点儿触动和悲伤,不过他很快隐藏了下去。
“你说什么呢?”他爽朗的笑了笑,“师兄,你生病了啊,生病了,我就该多照顾照顾你,咱们同门手足嘛。”
“以后不会了。”倾树紧紧抱着自己的小师弟,“以后师兄都会顶上,能够让师弟多休息一会儿也好。”
小师弟红了眼眶,愣在原地。
倾树走到了师尊面前,“师尊,是倾树的错,给宗门添麻烦了。”
师尊笑了笑,“没事,好了就好。”
倾树浑身颤抖,想想这么多年,师兄弟的默默付出,他就忍不住想要哭,“倾树日后,定然全力为宗门效命。”
“哎,那刚好新来了一批顽劣的弟子呢,你这么多年也不见收个徒弟,将来衣钵都传不下去,这些新进门的弟子,就交给你来带如何?”
“倾树领命。”
“好好好,太好了,总算不是一个闲云野鹤了。”师尊笑着道。
小师弟道,“只是不知道白泷师兄,能不能醒来。”
倾树忧虑地看了一眼白泷师兄。
白泷师兄即使人还在梦境里,也满面黑色,好像在愤怒生气着什么一样。
倾树想到那只是一个梦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