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定下来,第二天林振便托了人去找几个干活利索的汉子来弄地基和青砖瓦块儿的事儿。
青砖说是砖其实跟石头差不多,一块儿重的不行,瓦片倒是和后世的没什么区别。
林小婉昨天跟林父打听了绣样儿的事儿,林振说他也不清楚。
林振的大哥也就是林小婉的大伯林堂,就在县里的凤翔楼当伙计,现在也算个小掌柜了。
林振每个月拿刘氏做好的绣活送过去,林堂按照数量给他结钱。
所以花样多不多,都有什么花样,他也不太清楚。
林小婉对这个大伯父还挺好奇的,穿过来这么久,林家上上下下她都见了一遍了,唯有这个传说中的大伯父,一次都没见过。
就连她成婚那天,林堂都没回来。平时就李氏一个人在家。
林振对这个大哥还是很敬重的,说起林堂来,语气里又是羡慕又是尊重。他告诉女儿,这么多年能存下这点银子,都是靠她大伯父在凤翔楼里有门路,才按高价收购的刘氏的绣活儿。
林小婉不置可否,想想林家人的尿性,她对自家爹爹口中这个“和善”的大伯父就持怀疑态度,具体还是得亲自见过了才知道。
刘氏两口子要在村边建房子,建的还是砖瓦房的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每天都有一拨一拨闲着没事儿干的人去郭家那片地周围站着看,一边看还一边议论。
“林振两口子这是发财了啊,分家怕是分不少呢。”
“可不么,要不然能造房子?还是砖瓦房!”
“哎呦,咱村里也没几个造的起砖瓦房的吧!”
“要我说,还是周氏太苛待人家夫妻俩,不然这砖瓦房子建成了她还能住一住。”
“哎呦,活该!”
大部分人还是很友好的,毕竟林家分家这事儿这么多天大家都知道了,不是林振两口子的错,这么多年邻里街坊的,村里人对他们为人还是知道的。
但也有好事的,羡慕嫉妒的说些酸话。
“哎呦,林家二小子现在发了财了就不管老娘了,你老娘现在可都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呢。真是不孝顺啊!”
“就是,还跟爹娘分家,咱村还没几个人家分家呢。像我们家都四代同堂了,真是造孽呦。”
“哎林振家的,你们家这次分家分不少钱吧,给我们说说呗。”
刘氏看着这群人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我婆婆她躺在床上不能动你知道的挺清楚?这么爱管闲事你去伺候她呗?我们都忙着呢,有这功夫不如回去好好教教你家二狗子,别整天对你又是打又是骂的,不孝顺哦!”
“你们家可不四代同堂吗?儿子孙子多的跟人家家养的鸡鸭一样,上个茅房都得排半个时辰的队。一天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惹得别人家也不得安宁,不过也是,您岁数大了,就喜欢儿女承欢膝下的是不是,一把老骨头一天不被折腾还不得劲儿呢。”
“我们家分多少钱干你屁事?要不你去林家问问我婆婆?有这时间去地里打两把猪个草,就算你不吃也能喂喂鸡!”
林小婉在一边听得直乐,她发现自从和周氏吵那一架之后,她娘现在可以说舌战群妇了,嘴皮子一天赛一天的厉害。
人家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娘是哪痛往哪戳。
看热闹的几个媳妇婆子被说的讪讪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小婉她娘,我们也没那意思,就是随便那么一说。”
刘氏才不跟她们耍那些心眼子呢,几句话就把人堵住了。
“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啊,你这巴拉巴拉给我一通叭叭,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天天还得琢磨琢磨你今天放哪出屁?没事就早点回家歇着,你不忙我还忙呢。”
刘氏确实忙,她可没空应付这些人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
请来干活的男人们都去采集材料打地基了,她和林小婉就帮忙打个下手,中午还要管一顿饭,这几天忙的绣活都是晚上抽空做的。
一天下来几个人都是累的腰酸背痛的,尤其是林振,回去倒头就睡。干活的时候,林父干的比雇来的人都起劲儿,闷着头一声不吭的,林小婉知道他爹心里还是不痛快,这是想麻痹自己。
刘氏心疼自家男人,隔一会儿就硬拉着他喝几口水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