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彦明不敢吱声,他还没说两人亲密相拥呢。
太子想了想,道:“不用理会。明日大祭,睿王今晚必返王府。你安排一下,从明日起,孤的人要寸步不离盯着燕晨,护着她,不许有任何闪失。七日后,待孤回来,再行定夺。”
邓彦明退下。
原王与太子告辞,却没去寻人,反回了院内,齐正延随他进屋,道:“燕晨与睿王往娘子关去了。”
原王沉吟道:“此后,如睿王在,本王的人不用跟得太紧,以免睿王不喜。如若睿王不在,你安派的人手须时时保护燕晨的安全。”
齐正延点头,自下去安排。
原王倒在榻上,口中轻声说:“二哥,小弟会帮你守好燕晨的,再不让你孤苦凄凉。”
原王早看出睿王对燕晨的不同寻常。也是,燕晨容貌倾城,身手卓绝,配他的二哥,真真再好不过。
但是,他怎么觉得,太子哥哥也在觊觎燕晨呢?太子妃还在那杵着呢!燕晨不栉进士,可能嫁予人为妾吗?尽管太子哥哥贵为一国储君,原王直觉也断不可能。
原王十岁前是齐家大族嫡次子,十岁后是皇子,自小养尊处优自不必说,但绝不是傻子,只是从心里无心争权夺利罢了。
自全族迁入西京后,兄弟三人在宫中时间最长的就是他。
太后、皇后、父皇的关系,他总觉有些诡异。
太后与皇后,不像天家婆媳,倒如亲生母女。父皇与太后,温情脉脉中却透着疏离。
父皇几不涉朝堂,太子形同监国,父皇对太子却无任何的防备,信之重之,古今罕见。倒相反,对远在边关的睿王,时有钳制之疑。而且,对子乔的不学无术,父皇表面不满,实则放仼。太后的态度截然相反,对太子不冷不热,对睿王与原王,却殷殷期望,时时关注。
不过,今天子睿哥哥和燕晨又去娘子关干什么?燕晨那天就去过了,今儿还去,莫非燕晨与夕儿姐姐真有渊源不成?
看燕晨的模样,比他子乔也不大几岁,当时顶多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会与纵横沙场的齐夕有什么渊源?
原王实在想不明白。
睿王送燕晨回了平安居,两人依依惜别。
睿王握着燕晨的手,不舍道:“明日我要去祖祠斋戒,前后七天大典才完。我会留人保护你。好生保重,等我回来。”
燕晨笑道:“明远忒也婆妈。我不需要人护着,十年都过来了,七天算什么?”
睿王哄道:“晨儿乖,我即找到你,就不容你有丝毫闪失。留下人来,也让我安心些。”
又笑道:“说起来,祖陵那边还有晨儿你的衣冠冢。祭完祖祠,还要祭陵。可不还得为晨儿上三柱香。真是别扭。”
燕晨正色道:“那是齐夕齐将军的冢,不是燕晨的。齐夕死了!邓祁的事朴朔迷离,与太子脱不了干系。明远切要记住,我与齐夕的事,任何人,包括原王,都不可显露半分。”
睿王神情郑重,道:“晨儿放心。我知道轻重。回头我让人查下邓祁这条线索。”
燕晨便不多话,只催睿王回王府。
睿王把燕晨的手举起来,轻轻地吻了吻指尖,低沉的嗓音撩乱了迷漓的月色:“明天,晨儿送我。”
燕晨含羞一笑,仰头看着睿王。双瞳剪水,唇边的梨窝似盛着盈盈春波。
月色下,睿王含情凝睇,撩人心怀。
他就这般望着她,柔和的目光映进了燕晨明丽的眸中,变得越发深邃,渐渐透进了她心中,让她觉察到那一丝丝久违的安宁,如月色般安抚她漂泊的灵魂。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子睿纯粹的心,纯粹得让她看不到一分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燕晨的心如被似水月色涤净一般,再不忍染红尘万丈。
哪怕,这不可能……
寸寸相思,才别相思,又添相思。
月亮掩入云中,似不忍再看一步一回头的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