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仪式后,太子携太子妃下塌原王府。
原王府刚刚建成,
大夏朝建国后,百废待兴。太祖恤百姓曾饱受戾帝荼毒,又才历战乱之苦,提倡无为而治。故原王虽封地于山原郡,但王府迟迟未建。直到立朝六年后,才拨财帛,命工部修缮祖祠,将原祖宅扩建为原王府,赶在立朝十年完工。
这次祭祖,太祖不欲加重百姓负担,故随太子而来的所有皇族,全部随太子入住原王府,遂将本来已扩得不算小的原王府挤得满满当当。
太子入住最大的庭院“文轩苑”,太子妃则被让进“文懿阁”。
太子与原王还要接见一众山原郡地方官吏。临去前,他温和地让太子妃先去歇息。原王心不在焉地让“娘娘好好歇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又催促“”太子哥哥,快走快走!”自在前匆匆走了。
太子妃只得在仆妇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进了正房。双目轻扫,见羊毛织毯,轻纱为帐,楠木为隔,金盏玉瓶,陈设华丽。一应物用皆中规中矩,虽价值不菲,终无甚特别。
其实,山原王家在起事前,也是世家大族。但这房中的摆放,显然没有一点世族的底蕴,更看不出“文懿阁”茂学懿文的影子。
太子妃在居中床榻坐下,太子妃带来的大宗行李物件已先几天到达,宫女们送上茶点请太子妃稍坐,随后洗漱更衣。其他宫女太监自出去收拾太子妃随身衣物及小宗物件。只留了几个贴身心腹宫女及嬷嬷。
太子妃贴身一品女官冯嬷嬷微嗔道:“这原王府竟简陋至斯!”
太子妃慢慢喝着茶,淡淡地说:“嬷嬷不可如此。原王府新近落成,不齐整之处也是有的。况原王也不可能亲自打点。”
冯嬷嬷叹道:“娘娘是厚道人。但太子毕竟是储君,与原王君臣名份已定,奴婢看原王对太子甚不恭敬。”
太子妃正色道:“嬷嬷此言差也!太子与各皇子情份本就亲厚,立朝也才十年,一时哪里就君君臣臣起来。”
冯嬷嬷自悔失言,忙跪下请罪。
太子妃也不叫起,又道:“原王是父皇最小的皇子,太后宠若珠宝,原王替太子和本宫尽了多少孝。太子宽厚待人,国事家事唯尽心尽力。尔等岂可给太子添乱!”
冯嬷嬷汗湿后背,叩头道:“奴婢记住了,请娘娘责罚。”
太子妃抬手让她起来,笑道:“嬷嬷知错就好,责罚倒不必了。”
太子妃另一个貼身嬷嬷孙氏目光森冷地扫了她一眼,自扶着太子妃沐浴更衣去了。
冯嬷嬷怔怔地站在榻边,一阵后怕。她是太子妃李煦的奶娘,随太子妃李煦入了东宫,自恃太子妃最妥貼的心腹。
李煦自小就胆略超群,深得其祖李明德看重。悉心培养,文武都聘名师教授,随着年纪略长,更是显示出了卓越的才干。
李氏一门如今权倾朝野,李煦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自被封为太子妃后,更是心机深沉。
宫女服侍太子妃进了浴桶,孙嬷嬷让众人退下,自为太子妃洗头。
太子妃闭目半响,问道:“以前的事,冯氏知道多少?”
孙嬷嬷道:“知道一些。”
李煦冷冷地说:“这个蠢货!当着这么多人就胡言乱语。原王是皇后嫡子,太子母妃只是皇贵妃,太子不过占了一个‘长’字!何况睿王雄才大略,与原王一母同胞,若两人联手,太子上位之路岂不凶险。”
想了想,李煦又道:“照这个蠢货的德行,恐以前的事迟早会被她泄露出去。太子一直对齐夕那个野种念念不忘,若太子知道……不行,冯氏留不得了!你找个时机除掉这个贱人!”
孙氏恭敬地应了。
晚膳时,太子随身太监权公公来传太子的话,道原王陪太子饮酒,就不过来陪太子妃用膳了。又说:
“殿下吩咐娘娘,旅途劳累,娘娘尽早歇息,不可劳心费神。若有需求,自吩咐下人。”
太子妃含笑应了,让冯嬷嬷拿了银子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