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不满道:“你这妇人忒没见识!如今听说潼山关外,山戎族蠢蠢欲动,时时骚扰,如今睿王驻守,山戎勉强被压住。但我大夏朝终要与之决战!到时,可不又要兴兵!”
疤痕妇人不置可否,转头看看又复微笑的晨姐儿,小心说道:“晨姐儿可是累了?要不请车把式停下活动活动?”
晨姐儿想想,点头应了。妇人高声对前头赶车的车把式说道:“老哥,这也坐了许久的车了,要不歇下?”
车把式道:“也行,总归今天也进不了山原城了,下来活动活动,一会到十里镇投店歇了,明早你们赶早进城。”
于是大家揉腿抹脚,下车各去走动。
疤痕妇人和衫儿转身去扶晨姐儿,却见她摆摆手,轻巧地跳下车板。
时至黄昏,回头望去,火红的夕阳架在山隘上,把山林染得浓墨重彩。周围倦鸟投林,四处的农家炊烟袅袅,好一幅大好生活画卷。
衫儿蹦蹦跳跳往关隘方走了几步,象模象样地对着关隘作了几个揖,嘴里喃喃道:“平夕公主,愿您老人家在天上好好过日子,再不用劳心费神!也保佑衫儿功夫早成,如您一般上阵杀敌!”
恒娘耳力甚好,在十步开外也听见衫儿的喃喃嘀咕。笑嗔道:“小妮子打嘴,平夕公主怎么就成老人家了!”衫儿反驳道:“我那是尊称尊称!”
一回头,看见晨姐儿沐在夕照下,身边踱上一圈金光,英气勃勃的脸上仿佛有圣洁的光芒,眩得人睁不开眼。她失声叫道:“晨姐儿好美,像仙女儿一样。”
晨姐儿目光悠远,仿佛自言自语“我要真是仙女就好啦,一指一划,可挡百万雄兵。何至于七万儿郞……”音色凄美,直如清清山泉淌过山石,又比黄灵鸟儿还要婉啼。
叫恒娘的疤痕妇人嚅嚅着,欲言又止。
一时,车把式吆喝着大家上车,往前方的小镇十里桥而去。